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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分离,带信去

书名:妄人雪 分类:玄幻 作者:杝瑰 更新时间:2024-07-24 12: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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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晨,客楼还有几室亮着。“赶路的人就是起得早哦。”戍子颖抱怨道。

“你可继续睡。”苍负雪漠然回答。

“赶早的鸟儿有虫吃,况来雪角又不会有大量,省时间来愿意等我……”戍子颖只耸耸肩,无奈开口。

“我确实不愿。”戍子颖无语凝噎,却还是老实与苍负雪下楼。

“雪角还真是直言。话说雪角昨晚与旧阁公去了何处?怎没瞧着身影?我讨教街人那般,可是英气十足,哪个不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不是。”

“你……”

“在写信。”

“什么信非得昨晚写?”苍负雪不答,戍子颖皱眉紧问。

“这些你无需知道。”

“哦。”戍子颖瘪瘪嘴,便也作罢。她跟着苍负雪下楼,二人刚至楼下,身后便传来到尘鸢的声音,循着声音,二人几乎同时回眸。

尘鸢边追着他们下楼边说:“你二人这便走了?不与我告别?”

“嗯。”苍负雪冷声回应。

“真不多留一日?”

“我也是说,为什么不多留……”戍子颖还未说完,便被苍负雪眼神警告,她不得已明快回话,“不多留了,时间不等人的。”

尘鸢瞧着二人逗乐,实觉好笑,只轻声说:“罢了,你们有事要做,只愿此去顺安,日后再会。对了负雪,可将信拿好了?”

苍负雪点了点头,二人便出了楼。

二人过了街,戍子颖开口:“下楼一瞬,我突地忆起了些事情。我来那晚,原是尘生最先与我谈起街神,可他为何跟我说?”

“或许,他跟那女童一样,见不得旧老如此受欺辱。”苍负雪说完,戍子颖便被噎住了。

“也是,药还是他送的。不过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柔和的处理。”只听戍子颖淡淡地说。

“不一定,你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穷凶极恶之徒。”苍负雪否认道。

“这么说来,你还挺信任我的。”戍子颖笑眯眯地回答,实在满意,“那过槐山时,我要真爬不动,你就背我呗。”

“不可能。”

“哦。”苍负雪速而过街,戍子颖紧跟其步。

转眼,三日过,二人翻过了槐山,在一郊外河旁停下来。此河净而潺湲轻缓,不知源头在何,只岸旁铺着些细粒碎石。

戍子颖实在困顿,便弯身扶膝站石上,自顾自叹气。

“不是,我以为……你没跟我说这山是真真实实要翻过来的,我与师父云游之际,都没如此悲壮……”

苍负雪孤傲独立,不理她,只能冷冷定眸,直视前方。

“你们掘师如此了得,不能多带一个吗?每次你都跑那么快?我就是有一百只脚,我也不一定能活着用。”戍子颖边说边喘息。

“况且你们何来那窜天之势?我实在佩服,那槐山乃第一孤山,内竟有游山隐士,还如何被你发现了去?”

苍负雪冷冷回答:“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们可还能消停了?”戍子颖耸耸肩发问。

“别多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戍子颖本是身心俱疲,听来有些悲愤。

“啊?你这掘事是真不停歇,区区情爱,何德困扰世人?爱来爱去,真是自寻苦楚。”

“你出此言,倒真有趣。所以我拨情根有什么不对?你为何阻止我?”

“你……”戍子颖听完,竟觉有理却不敢苟同,“你无需引我,我们二人观点本就相对。我此言,不过是感慨一二。”

“要我说,你就随了我雾师,做我弟子,我教你炼药,人无追忆则无旧情,你也消停,省得东奔西走。”

“少废话。那是在苍院欠下的,一些不知高低的苦情人,找上他们本就是必然之事。”苍负雪高冷解释。

“欠下的?所以你之前不急,现在这么着急?我一眨眼你就飞了四条街,我是用腿走路的,我又不是骑了鹰,你好歹通知我一下吧!”

“之前……你是指前几日求我在四街多留一日?”

戍子颖几近无语,只挤着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你就说还要找多少个人?”

“没有定数。”

“哦。”话刚落,苍负雪耳动眉皱,面色凝重,果不其然地便飞了出去。

“你又来?”戍子颖见状,生气大吼,只蹬着酥软的腿跑出去,脑袋几番晕眩。她跑着跑着,眼神恍惚,实在泄了气,便停了下来。

她止不住喘粗气,闭眼调整呼吸。突然脑子里出现了矣雾先生的脸。

矣雾先生衣着深红衣裳,面带祥和的微笑问她:“徒儿好生忙,几日没有来见师父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如此真实的梦境,突然出现,戍子颖觉来困惑,心中发问。

矣雾先生不是拘泥之人,不循男子着黑之规却着红裳,不喜君子淡泊空名却来爱财,不喜树来却爱花。

“我再不来,我那聪慧的徒儿该成什么样子?师父可是没教你武功,何时要你走着出山了?”

矣雾先生话落,便消失不见。戍子颖愣在原地,才反应出自己有武功,差点哭出来。

“不对,我是有武功的人!我会武功啊!”她想着,忆起苍负雪一路上对她无语的表情,更是欲哭无泪。

“苍负雪,你也太过分了,你知道却不告诉我?害我白走三天,我真想宰了你。”

她边吼边顺着苍负雪的方向追出去,其踏草穿树之际,甚觉欢喜。

可心中依旧难藏忧虑,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愚蠢到连轻功都不知道使用,默觉怪异。

过槐山的三日,倒有三五掘事,雾术亦是有用。只戍子颖无奈,世间入情之人遇来甚多,寻死觅活过来,若是没有劝住,便是那红衣女子之悲剧了。

此有成功之机,日后便会舒畅几分。毕竟戍子颖不止步与苍负雪合作,她更期待以雾术与整个云院合作,让雾术在世间边边角角皆有用场。

矣雾先生生前,便有夙愿。

戍子颖穿过林,隐约瞧见一座壮观的玄黑寒殿,群雾之下,尽显清冷许孤,殿口银柱之顶定一黑鹰,银扁上刻有“槐里”之名,带宣扬之势。

戍子颖瞧见,首出敬意,继而心中尽生疑虑,如此壮观,该花多少金银?何人拿得出来?何人愿意拿出来?

她思量之际,耳畔处便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听说你要宰了我?”苍负雪冷冰冰问。

戍子颖被吓得直哆嗦,只快速冷静下来,不满开口:“吓得我……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我看不出雪角如此小气呢。”

“不是,仅对你。”

“你……小气鬼,话说,我几日不用武功,你为何不提醒我?你是存心看我笑话?”戍子颖小声试探。

“不是。我问过你,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武功,而且不知道怎么使。”

苍负雪冷冷回答,面色严肃认真,戍子颖都不知道如何责怪他。

“怎么会?你何时跟我说过?”戍子颖反问。

“你当真忘了。”

“实在忘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戍子颖着急问。

“槐里有种奇术唤作限术,会暂时搁置人的记忆,限制人的武功,三日后依梦解术,不过是一戏谑之术,对人施来倒无大碍。”

“限术,难怪我会无故入梦,他人如何能悄无声息给我下术?”

“这种术施行起来非常简单,只需依靠一种带有你气息的物品,便可以给让你中术。”

“物品?”

“像衣裳之类的,凡是你碰过的。”

“啊,那倒真有些本事。不过我碰过的多了,就连你,我都碰过……”戍子颖硬气开口。

戍子颖不觉不妥,苍负雪却耳根发红。

“总之即是戏谑之术,不给戏客演去,为何施与我?实在无礼!”

“或许单纯是戏谑。”

“你……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还是说就是你干的?”戍子颖瞧苍负雪见怪不怪的脸色,实在怀疑。

“我做不出这种事,不过限无当真做得出来。”

“限无?凌限无?”戍子颖狐疑开口,满脸的不确信。

“嗯。”苍负雪淡然回答,“许是我二人同行,被他知晓了,便整出此法,那物品定是尘鸢给的。”

“你们还真是……”戍子颖翻白眼,却生不来气,她此前与凌限无打过交道,那人就是爱玩儿的性子。

“待找到他,我让他亲自给你赔罪。”

“当然得赔罪,我现在,脚还酸痛无比。他倒是心善得很,算了日子,到槐里便给我解开了,真是聪明。”戍子颖决然开口,苍负雪淡笑。

“别笑,别想通风报信!”

“走吧,算账去。”戍子颖大步走进槐里,苍负雪只缓缓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