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许大茂的阴阳怪气

　　外人，一概免进。”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意。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傻柱，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外人免进”这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没有留丝毫情面。

傻柱被刘光义这番毫不客气的话给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场面话，比如“我就看看，不打扰”，或者“大家邻里邻居的，说这话就见外了”，但看着刘光义那副油盐不进、冷硬如铁的表情，他知道，今天这顿肉，是蹭不上了。

这小子，是真不给面子啊！

就在傻柱还在那里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光义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伸出手，抓住门板，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拉。

“砰！”

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房门在傻柱的鼻子尖前，被重重地关上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撞到他那高挺的鼻梁。

门板隔绝了屋内的灯光和诱人的肉香，也隔绝了刘光义那冰冷的视线。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个无形的耳光。

他傻柱，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不给面子地直接拒之门外过？

尤其对方还是以前那个在他眼里跟闷葫芦没什么区别的刘光义！

傻柱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定，精彩纷呈。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真想一脚把这破门给踹开，冲进去揪着刘光义的领子，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

他摸了摸差点被门板撞到的鼻子，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门板带起的劲风。他想起了刘光义身上那身警服，想起了“警察”这两个字的分量。

打狗还得看主人，打警察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他傻柱再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为了口吃的，跟一个正儿八经的警察对着干，那不是傻是什么？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嘀咕起来：“神气什么！不就一小巡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德行！”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以前刘光义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现在倒好，穿了身狗皮，就敢在他傻爷爷面前耀武扬威了！

“哼！小人得志！”傻柱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骂道，“等回头落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别以为穿了身警服就了不起了，早晚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他嘴里虽然放着狠话，但声音却不敢太大，生怕被屋里的人听见。他也知道，这些话也就是自己过过嘴瘾，真要让他现在就去找刘光义的麻烦，他还真没那个胆子。

毕竟，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傻柱在刘家门口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戏耍的猴子，周围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嘲笑他。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最终只能跺了跺脚，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那股诱人的肉香味，此刻在他闻来，也带上了一丝让他不爽的味道。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傻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等回头我自个儿弄点好的，馋死你们这帮没见识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那不时抽动的鼻子和不断咽下的口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屋里，刘海中将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当傻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时，刘海中其实是有些不高兴的。他觉得傻柱这个人太没眼力见了，没看到他正跟自己有出息的儿子谈论国家大事吗？跑来凑什么热闹！

但当他看到刘光义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挡住傻柱，并且用冰冷而强硬的语气将傻柱拒之门外，最后更是“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时，刘海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和自豪感涌上心头。

“好！关得好！”刘海中在心里暗暗叫好。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应该有这样的气魄！就应该有这样的威严！

警察是什么？警察是国家暴力机关的代表！是维护社会治安的力量！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人上门打秋风，占便宜？

刘光义这番干脆利落的举动，在刘海中看来，不仅没有失礼，反而大涨了他老刘家的威风！这说明他儿子有原则，有立场，不是那种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我儿子，就是不一样！”刘海中看着重新走回来的刘光义，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满意。他觉得刘光义身上那股子果决和硬气，比他这个当爹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爸，没事了，一个想来蹭饭的。”刘光义坐回原位，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刘海中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光义啊，你做得对！咱们家现在不比以前了，你现在是国家的人，要注意影响！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随便上门打扰！像傻柱这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咱们老刘家，不是他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他越说越觉得刘光义这事办得漂亮，不仅维护了家庭的清净，更重要的是，彰显了刘光义作为一名巡警的“官威”。这让刘海中觉得脸上有光，腰杆子都挺得更直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以后院里那些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人，见到他儿子，是不是都得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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