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系统暴走，我差点把自己干废了！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羽鼻腔发酸。

他醒过来时，首先触到的是消毒棉压在伤口上的刺痛。

右肩的纱布裹得像块硬壳，左腕被人攥得发疼——是张萌萌的手，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发梢沾着晨露，贴在他手背冰凉一片。

“醒了！”赵峰的声音从头顶炸响。

这个总爱穿黑T恤的黑客此刻眼镜歪在鼻梁上，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眼周发青，“你睡了三十七个小时，张萌差点把诊所天花板哭漏。”

林羽想笑，喉间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他偏头看见墙上的电子屏，心率监测仪的绿线跳得疯狂，“我身体……”

“别急着说话。”张萌萌突然俯下身，发顶的草莓发夹蹭过他下巴。

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是赵峰的数据分析界面，各项生理指标全在红色预警区闪烁，“赵峰说你现在用系统技能，脑死亡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林羽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爆炸时系统的尖叫，想起蓝血滴在青石板上的扭曲痕迹，喉咙突然发紧：“那些数据……”

“我黑进了你系统的底层代码。”赵峰推了推眼镜，键盘敲得噼啪响，投影墙上跳出一串乱码，“看到这个吗？‘终极配送者计划’——他们用外卖员当实验体，用救援订单收集战斗数据，然后……”他的手指顿在“失败品”三个字上，喉结滚动两下，“但你不是失败的，林羽。代码里所有最高适配值都是你的名字。”

张萌萌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颤了颤。

林羽这才发现她手机里存着上百条未读消息，全是“林羽平安吗”“他还能送单吗”的粉丝留言，最上面一条是凌晨三点的自拍：她举着灯牌站在实验室废墟前，背景里消防员的灯光像流动的星子，配文是“等你回家继续当城市英雄”。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警告：检测到精神波动异常，即将触发强制关闭程序】

林羽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他能感觉到系统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在意识深处疯狂窜动。

张萌萌的手立刻攥紧他：“别硬撑！”但他还是咬着牙启动“心灵屏障”——那是他上个月送“安抚抑郁症患者”订单时解锁的技能，屏障成型的瞬间，他听见“咔”的脆响，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培养舱里的另一个自己、洛冰说“你是试验品”时的冷笑、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那句“欢迎成为神级配送员”。

屏障裂了。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起来。

是条加密短信，发件人备注“洛冰”：“如果你不想死，就来见我。”

林羽盯着屏幕，指节捏得发白。

张萌萌刚要抢手机，他却先一步坐起来，纱布摩擦伤口的疼让他倒抽冷气：“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她。”

“你疯了？！”赵峰“哐当”一声踢翻椅子，“你现在身体状态连跑个三百米都要进ICU，她要是设陷阱——”

“所以才要去。”林羽扯掉输液管，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淌，“我得知道他们到底在我身体里埋了什么。”他弯腰捡工牌时，瞥见张萌萌眼眶又红了，工牌照片里的自己还在笑，像根刺扎进他心口，“等我回来，请你们吃火锅。”

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比消毒水更呛人。

林羽站在生锈的铁门后，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响。

系统从进门那刻起就开始抽风：力量值疯狂下跌，速度增幅图标变成灰色，连外卖箱的自动防御系统都在“滴滴”报警。

他摸到后腰的辣椒喷雾——这是张萌萌硬塞给他的，说“总比空手强”。

“来了？”

洛冰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她今天没穿白大褂，浅灰风衣裹着单薄的身子，手里捏着个银色遥控器。

林羽抬头时，看见她脚边堆着十几台服务器，红色指示灯像一群猩红的眼睛。

“重启仪式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洛冰按下遥控器，车间顶灯“唰”地亮起，林羽这才发现墙上全是监控屏幕，画面里是他送单的各个瞬间：暴雨夜飙车、用辣椒酱泼怪兽、把保温袋变成激光剑——连他蹲在巷口给流浪猫喂罐头的画面都在其中。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林羽感觉胸口发烫，低头看见一道蓝色光纹正从锁骨蔓延到心脏位置，像条活过来的蛇。

他想调动技能，可速度增幅没反应，力量值只剩个位数。

光纹每爬一寸，他的太阳穴就像被锤子砸一下，冷汗浸透后背，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这是基因锁。”洛冰走下楼梯，高跟鞋踩过碎玻璃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你们这些试验品总想着反抗，我们只好加道保险——现在，它会慢慢吞噬你的系统权限，让你变回……”她的指尖划过监控里他喂猫的画面，“变回那个只会送外卖的普通人。”

林羽的指甲抠进掌心。

他想起张萌萌举着灯牌的脸，想起赵峰熬夜敲代码的黑眼圈，想起工牌照片里那个咧着嘴笑的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把他的人生当数据？

“系统，切断连接。”他咬着牙低吼。

【警告！强制切断将导致全身瘫痪3-5秒！】

“切断！”

剧痛像浪潮般涌来。

林羽眼前一黑，整个人砸在地上。

他听见洛冰的惊呼，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却咬着牙在意识里翻找——那里有他送过的每一单：救落水小孩时获得的“水性精通”，帮老人找走失狗时解锁的“动物沟通”，甚至是给失恋女孩送炸鸡时得到的“共情强化”。

这些不是数据，是他用汗水和血换来的，是他活过的证据。

“叮——”

系统提示音突然清晰起来。

林羽睁开眼时，蓝色光纹正在消退。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看见洛冰手里的遥控器掉在脚边，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扭曲，最后全部变成他工牌的特写。

“你们的‘重启’。”他抹掉嘴角的血，声音哑得像砂纸，“只是让我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洛冰后退两步，撞在服务器上。

林羽的速度增幅突然生效，他像道黑影闪到她身后，脚底板碾碎遥控器的瞬间，听见系统在脑子里欢呼：【百倍速度增幅已激活！

当前力量值 2000！】

“现在该我送‘差评’了。”他抓起洛冰的手腕，把工牌拍在她掌心，“告诉你们老板，下次再拿别人的人生当实验——”他凑近她耳边，“我会把你们的实验室，连锅端了。”

深夜的屋顶风很大。

林羽坐在通风口边缘，看着掌心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纹。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时，他正盯着工牌上自己的照片——这次，照片里的人没笑，眼神像把淬了火的刀。

【警告：核心权限已被篡改，您已成为系统的新主人】

风掀起他的外卖服衣角，露出肩背未愈合的伤口。

林羽摸出手机，张萌萌的未接来电闪个不停，他却先打开外卖软件——今天的第一单正在闪烁，备注是“给流浪猫送金枪鱼罐头”。

他笑了笑，按下接单键。

系统突然发出陌生的提示音，像是某种枷锁断裂的轻响。

林羽望着城市尽头的晨光，把工牌重新别在胸口。

这一次，送单的人，不再是试验品。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林羽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那声音和以往不同，带着电流杂音，像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眨了下眼——不是他的眼睛，是另一个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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