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幕后黑手，轮回的终极真相

　　楚河坠入黑暗的瞬间，耳膜被刺得生疼。

那些低语声不再是模糊的呢喃，而是清晰地钻进他每一个神经末梢——轮回者时间锚点吞噬这些词汇像钢针般扎进脑海，他甚至听见自己三岁时摔碎玉镯的脆响，十岁时被楚家旁支推下悬崖的风声，还有每一次轮回中死亡前的最后心跳。

稳住。他咬着牙咬破舌尖，血腥气在口腔里炸开，疼痛让意识重新凝聚。

右手腕的系统印记突然泛起幽蓝微光，那是他三个月前在递归迷宫里用百具妖丹祭炼出的伪装屏障——系统提示过，这能力能在高维空间中构建虚拟坐标，暂时抵消规则压制。

指尖触到虚空的刹那，蓝光如蛛网般蔓延。

黑暗中浮现出半透明的屏障，将那些刺耳的低语隔绝在外。

楚河靠着屏障缓缓坐下，冷汗浸透后背。

他能感觉到，这个空间的规则与修真界完全不同，灵气在这里像被抽干的海绵，反而是系统核心处的数据流异常活跃，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他的识海。

轮回之主，你的反抗毫无意义。

声音从头顶降下，像是来自极远又极近的地方。

楚河抬头，黑暗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没有五官，没有性别，甚至连轮廓都在扭曲，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像是两颗燃烧的星子。

你是谁？楚河攥紧拳头，系统在识海深处发出警报，提示前方存在最高级规则侵蚀。

我是规则本身。那身影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或者说，是创造规则的人。

你以为楚风是最大的敌人？

他不过是我养在轮回里的提线木偶。

楚河瞳孔骤缩。

三个月前在幽冥殿地牢，楚风曾用轮回法则抽干他的灵脉，当时他以为那是楚风第八次轮回的能力，此刻听来，竟全是这幕后黑手的手段。

命运之核。他突然开口，你说的礼物，是我胸口这颗？

话音未落，一道黑芒从身影指尖射出，精准击穿楚河的衣襟。

那颗嵌在他心口、原本泛着温玉光泽的命运之核，此刻正渗出黑色的纹路，像活物般沿着血管往四肢爬去。

聪明。身影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兴致，这颗核是我用三十三重天的星髓炼的，既能修复你破碎的灵魂，也能在每一世轮回里给你种下锚点。

你每修复一条灵脉，每杀一个幽冥殿的人，都在给这颗核充能——直到现在，它终于要完成使命了。

楚河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想起第一次激活系统时，系统提示命运之核已绑定宿主；想起每次濒死时，核中会涌出暖流修复伤势；更想起楚风在镜中说你以为能...时扭曲的脸——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这幕后黑手布下的局。

所以楚风的轮回，南宫璃的生灭，齐昊的妖丹被夺...他的声音发颤，都是你在操纵？

不过是棋子。身影挥了挥手，黑暗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楚风在第七次轮回时跪在它面前领命，南宫璃的魂灯被它指尖轻弹便熄灭，齐昊的父亲、妖族前族长被黑芒贯穿心口——那些楚河曾以为是意外或阴谋的场景，此刻都成了这身影翻手间的玩物。

你想干什么？楚河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系统在识海疯狂闪烁，提示检测到时间线崩溃风险。

吞噬天道。身影的眼睛突然暴涨，黑暗空间里裂开无数缝隙，露出缝隙后更幽深的混沌，这方世界的天道太弱了，弱到连轮回都要靠我维持。

等命运之核吸尽所有轮回者的因果，我便能用它重塑天道——当然，那时的天道，只会听从我的意志。

楚河突然想起玄机老人曾说过的天道有缺。

原来所谓的缺，根本就是这幕后黑手刻意留下的漏洞！

他猛地站起身，系统核心处的病毒代码开始沸腾——那是他在递归迷宫里用自己的精血喂养的蚀骨毒，专门用来破坏高阶规则。

那就试试！他大喝一声，右手按在命运之核上，病毒代码顺着黑色纹路逆流而上。

但下一秒，他如遭雷击。

那些病毒代码刚触到身影，便像冰雪遇火般消融。

身影的笑声震得屏障嗡嗡作响：你以为用病毒就能伤我？

这核里的每一道纹路，都是我用时间法则刻的。

你所谓的代码，不过是我给你玩具上的装饰。

楚河倒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屏障上。

他能感觉到命运之核的黑纹已经爬到咽喉，连说话都开始含糊：那...楚母...她

你母亲？身影的语气终于有了波动，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竟想用时间循环代码封印我。

要不是她强行燃烧神魂，我早该在你出生那年就取走这核。

楚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浑身浴血，将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珏塞进他手里，说小河，记住，时间可以重启，但心不能。

原来那玉珏里封存的，根本不是什么护身符，而是母亲用命换来的时间循环代码！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鲜血从嘴角溢出，所以你才急着在这一世收网，因为母亲的代码时效快到了？

身影的轮廓剧烈扭曲，显然被说中了痛处。

楚河趁机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母亲留下的符文——那些他曾以为是普通家传阵法的纹路，此刻竟泛起璀璨的金芒，像一把把小剑刺向身影。

你怎么会...身影的声音首次出现慌乱。

我母亲教过我，每天寅时三刻在院墙上画一遍这些符。楚河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如刀，我画了十七年，直到她死。

金芒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身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原本稳定的黑暗空间开始出现裂痕，露出外界的景象：天命塔的飞檐，齐昊泛红的眼眶，玄机老人颤抖着结印的双手。

齐昊！

玄机前辈！楚河用尽最后力气大喊。

他能感觉到，外界的时间流速正在变缓——这是母亲的时间循环代码生效了！

同一时刻，天命塔内。

齐昊的妖力几乎要撑爆经脉。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按在塔壁的符文上，妖火将青铜符文烧得通红。

玄机老人则盘坐在塔顶，手中的轮回符纸燃烧成灰，每一片灰烬都化作金色锁链，缠绕住塔身剧烈震动的地方。

老东西，这破塔到底什么时候能开！齐昊吼道，他腰间的妖刀裂空自动出鞘，刀鸣声盖过塔内的轰鸣。

快了！玄机老人的白发被气流掀得乱飞，这是轮回机制的锁魂阵，需要用...用楚河的因果线做钥匙！他突然指向齐昊腰间的玉佩——那是楚河上个月送他的，说是用两人在迷踪林共斩妖蛟的妖丹所制。

齐昊瞳孔一缩，反手扯下玉佩。

玉佩触及符文的瞬间，塔内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玄机老人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最后一道印诀：开！

随着一声炸响，天命塔的青铜门轰然倒塌。

齐昊冲进去时，正看见镜面上的裂痕里渗出黑色雾气，而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楚河的身影——他浑身是血，却仍在与那道扭曲的身影对抗。

楚河！齐昊的妖力化作龙形，直扑镜面。

玄机老人则抛出所有轮回符纸，符纸在镜前燃烧成屏障，暂时阻挡黑雾蔓延。

镜中，楚河感觉命运之核的黑纹终于开始消退。

他趁着身影被时间代码压制，迅速调用系统的隐藏功能——那是他在第一次轮回时用自己的寿元换的影分，能制造一个与本体同频的虚拟分身。

分身刚出现，便被身影的黑芒击中，炸成碎片。

楚河趁机贴近身影，将最后一段病毒代码注入命运之核。

核中传来清脆的咔声，像是某种枷锁断裂的声音。

成功了？楚河喘息着抬头。

但下一秒，身影突然静止。

它的轮廓开始重组，最终竟变成了楚河自己的脸——和楚风一样扭曲，眼尾爬满黑鳞。

你以为...它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你真的能挣脱？

楚河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成针尖。

他分明看见命运之核上最后一道黑纹断裂时，那道扭曲身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那抹弧度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扎进他因胜利而松懈的神经。

你以为，摧毁命运之核就能终结轮回？那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像是孩童拆开精心包装的礼物，这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楚河耳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黑暗空间的屏障先是泛起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那些裂痕里渗出刺目的白光，将他眼前的一切撕扯成碎片。

系统警报声在识海炸响，提示空间锚点失效时间线紊乱，可他连查看的力气都没有——心口的命运之核正在灼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熔进这崩溃的时空里。

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他听见齐昊的嘶吼穿透层层空间：楚河！

抓住我的妖力——

但那声音终是被淹没在轰鸣中。

等楚河重新找回感官时，鼻尖先涌入一股熟悉的青草香——是楚家后院那片百年竹苑的味道，带着晨露未干的湿润。

他猛地睁眼，入目是青瓦白墙的屋檐，檐角铜铃在风里轻晃，叮咚声与他十岁那年被罚跪祠堂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可下一秒，他的血液便凝固了。

竹苑里的湘妃竹本该是青翠欲滴，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紫斑；院墙上他画了十七年的符文阵，此刻正渗出黑色雾气，像是被人用墨汁浸透后又强行烘干；更远处的演武场，楚家弟子们的身影在虚空中闪烁，时而清晰如昨日，时而模糊成一团影子，连挥剑的动作都像是被按了慢放键。

这是......楚河踉跄着扶住竹篱，手腕的系统印记不再幽蓝，反而泛起暗红，像滴凝固的血。

他分明记得，在黑暗空间里与幕后黑手对抗时，系统核心的数据流几乎被抽干，此刻却能清晰感应到识海里有段陌生代码在游走，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像是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手里的玉珏所刻的纹路，却又多了几分冷硬的机械感。

时间可以重启，但心不能......他无意识地呢喃，手摸向胸口。

命运之核竟不见了，只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朵褪色的花。

可当他触到那道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南宫璃在镜渊湖旁折的纸船，齐昊用妖火烤焦的兔肉，玄机老人捻着胡须说天道有缺时的叹息——这些记忆明明属于上一世，此刻却像被揉碎的星子，在他识海里明明灭灭。

楚河？

一声轻唤从身后传来。

他猛地转身，看见穿月白裙的少女站在竹影里，发间插着他去年在寒晶谷采的冰魄花。

那是南宫璃，可她的眼睛里没有灵动的光，像是两潭结了冰的湖水。

更诡异的是，她的身影边缘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像被某种力量框在画里。

你......楚河刚开口，少女便露出与幕后黑手如出一辙的笑容。

她抬手，指尖凝聚起黑色雾气，雾气里竟裹着半枚玉珏——正是母亲当年塞给他的那枚，此刻却裂成两半，断口处泛着冷光。

欢迎来到，真正的轮回。少女的声音变得雌雄莫辨，与黑暗空间里的幕后黑手重叠，现在，你该明白，谁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玩家。

话音未落，竹苑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楚河抬头，看见缝隙后是无穷尽的镜面，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他的脸——有的浑身浴血，有的抱着破碎的玉珏，有的正与齐昊挥刀斩妖。

而在所有镜面最深处，有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眼尾的黑鳞像活物般蠕动。

这不可能......楚河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冰冷的竹篱。

系统印记突然剧烈灼烧，他咬着牙掀开衣袖，看见蓝色光纹正沿着血管攀爬，在皮肤上组成一行血字：时间锚点重置，轮回层级 1。

风突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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