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破防御，误会冰解除

　　银灰色的科技大厦在如注的暴雨中若隐若现，幽蓝的数据流如灵动的蛇般在楼体外墙流淌，那幽蓝的光芒在雨幕中闪烁，仿佛随时会幻化成神秘的符文。

赖宇伸手抹掉护目镜上不断滑落的雨水，冰冷的雨滴顺着他的手背滑落，带来一阵寒意。

突然，他猛地抓住田恬的手腕，大声喊道：“别碰警戒线！”

他话音还在雨幕中回荡，警戒带上的纳米纤维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解体重组，数百只机械蜘蛛张牙舞爪地扑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尖锐声响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赵队长举起脉冲步枪的瞬间，整条街道的地砖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翻动，露出蜂窝状的武器发射口，“咔咔”的地砖翻转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清道夫系统启动。”机械合成音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穿透雨幕，十二台蜘蛛型战斗机器人从楼顶垂降而下，它们的复眼闪烁着和林博士实验室相同的血光，那血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关节处滋啦作响的电流在雨水中交织成一张死亡网络，丝丝电流窜过雨水，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田恬甩出电磁勾索，勾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缠住最近的机器人。

然而，在触碰的瞬间，高压电流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般袭来，她被狠狠地弹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

赖宇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接住她，掌心触到她后颈冰冷的金属接口，一股凉意顺着掌心传遍全身，两人同时僵住。

“你也是改造人？”赖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田恬先是愣了一下，瞬间转出一个略带神秘的笑容，“你现在才知道？”

她反手将匕首抵在他喉间，冰冷的刀刃贴着赖宇的皮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以为那些荧光编码...”

爆炸声如同一声惊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赵队员的惨叫让所有人转头。

一台机器人正用激光触手洞穿他的小腿，纳米修复喷雾在雨中徒劳地飘散，那刺鼻的喷雾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博士突然大喊：“电磁脉冲手雷！它们的中枢在第三关节处！”赖宇迅速翻滚躲过激光扫射，雨水溅落在他身上，带来阵阵凉意。

他从战术腰带扯下电磁脉冲手雷，用力扔了出去。

当紫色电弧在机器人集群中炸开时，耀眼的光芒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那些机械蜘蛛竟相互拼接成更大的战争兵器，被瘫痪的个体立刻被同伴吞噬重组。

“没用的！”田恬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生物芯片，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这些是李教授设计的活体兵器，要破坏主服务器阵列的量子核心...”她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赖宇的手指正按在她芯片边缘。

星图，那是一种神秘的科技装置，它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和智慧。

此刻，星图在赖宇瞳孔深处旋转，掠夺来的能量如同温暖的溪流顺着指尖涌入田恬体内。

少女突然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芯片上的错误代码如退潮般消散。

“你...在重构我的生物电路？”

“别动。”赖宇额头渗出冷汗，时空掠夺的副作用让他的视网膜正在渗血，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我能暂时屏蔽李教授对你的控制，但撑不过三分钟。”他甩出钩爪枪射向大厦玻璃幕墙，“赵队长，给我争取九十秒！”

当赖宇撞破二十三层的防弹玻璃时，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一阵剧痛。

密码锁的猩红独眼已经睁开，那只独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窥视着他的灵魂。

这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锁具，而是由无数纳米虫组成的活体认证装置，那些纳米虫在玻璃上蠕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此时，星图在意识中投射出拓扑学模型，赖宇忽然想起林博士实验室里那块刻着黎曼猜想的金属残片。

“田恬！”他在通讯器里大喊，“我需要你的生物电波频率！”玻璃幕墙外正在和机械蜘蛛缠斗的少女愣住半秒，随即扯下颈环抛向高空。

赖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星图将捕捉到的量子波动转化为一组动态密码。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第七重克莱因瓶结构的密码被解开时，整栋大厦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机器人同时停止运转，暴雨声中传来精密齿轮卡死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机械的哀鸣。

赖宇撑着控制台剧烈喘息，胸口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他看着监控屏里数以千计的市民突然停止抽搐，像断线木偶般栽倒在地。

“小心！”田恬的警告与破风声同时抵达。

赖宇偏头躲过飞来的激光匕首，那灼热的气流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却见本该瘫痪的机器人眼中重新亮起紫光。

主服务器阵列的防护罩正在褪去，露出其中跳动的量子核心——那分明是放大版的生物芯片，表面流转的编码与田恬锁骨下的如出一辙。

“声东击西？”赖宇冷笑，星图在能量核心的驱动下展开空间褶皱。

当李教授的虚拟影像从核心中浮现时，他故意露出破绽让纳米虫侵入手臂，一阵剧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手臂，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时空掠夺者的力量顺着纳米虫反向追溯，终于在对方量子云存储中撕开一道裂缝。

田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早知道这里有意识上传接口？”她手中的粒子枪没有对准服务器，而是指向赖宇的后心。

但这次枪口在微微颤抖，暴露出少女内心的挣扎。

赖宇没有回头，任由掠夺来的数据流在两人之间形成共鸣：“你颈环里的量子纠缠器，从见面那刻起就在向我发送求救信号。”他按下控制台最后的确认键，“现在，要不要亲手关闭你父亲的噩梦？”

服务器阵列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锐的声音如同针一般刺痛着人的耳膜。

量子核心表面浮现出田恬幼年时的全息影像。

少女的枪终于掉落在地，而赖宇手中的能量匕首已经刺入防护罩的相位薄弱点。

当蓝血从切口喷涌而出时，整个新东京市的暴雨云层突然出现环状裂痕，那裂痕如同天空中的一道伤口。

量子核心爆裂的瞬间，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雨滴悬停在半空中折射出七色光谱，那些从市民口鼻中钻出的纳米虫群突然僵直，化作银灰色粉尘簌簌落下，粉尘飘落的声音如同轻柔的叹息。

赖宇撑着控制台剧烈喘息，视网膜上跳动的星图正在将掠夺来的量子算法刻入基因链。

成功了！赵队长嘶哑的欢呼从楼下传来。

赖宇转头望向监控屏，画面里成片倒伏的市民开始抽搐，浑浊的眼白逐渐恢复清明。

一位母亲颤抖着抱起仍在啼哭的婴儿，老人摸索着捡起掉落的眼镜，整条街道突然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痛哭与欢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田恬的粒子枪突然指向服务器残骸：“小心能量反噬！”她话音未落，量子核心的碎片突然悬浮重组，李教授的全息影像在蓝血蒸汽中浮现。

这个头发花白的科学家脸上爬满发光电路，瞳孔分裂成六个不停旋转的红色三角。

很精彩的表演，时空窃贼。李教授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残破的影像突然伸手按在田恬肩上，但你以为切断量子纠缠就能拯救她？

这丫头脊髓里埋着三百二十道基因锁，每次满月都会重组一次。

赖宇的电磁匕首贯穿全息投影，飞溅的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冰晶，那冰晶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同梦幻般的宝石。老东西就会虚张声势。他抹掉鼻血冷笑，星图在身后投射出不断坍缩的克莱因瓶模型，给你三秒钟说遗言。

暴雨突然倾泻而下，悬停的雨滴同时炸裂成水雾，那水雾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仙境。

李教授的影像在扭曲中发出尖啸：新东京不过是块试验田！

等你们见到真正的收割者...话未说完，整个投影突然坍缩成微型黑洞，将残存的服务器零件吞噬殆尽。

又是量子通道。田恬蹲下查看地面焦痕，锁骨下的生物芯片突然闪烁，他给我植入的定位器失效了。少女抬头时，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眼里晃动着赖宇从未见过的脆弱。

楼下的欢呼声浪穿透玻璃幕墙。

恢复神智的市民们自发聚集在大厦门前，有人举起孩子让他看破碎的机器人残骸，老者对着大厦方向跪拜。

赵队长带着安保队维持秩序，林博士正拿着检测仪穿梭人群，纳米修复喷雾在阳光下划出彩虹，那彩虹如同天空中的一座桥梁。

英雄该去接受掌声了。赖宇故意撞了下田恬的肩膀，时空掠夺的副作用让他差点摔倒。

少女下意识扶住他，指尖触到他后背被冷汗浸透的作战服，那冰冷的感觉让她心中一阵心疼。

升降梯门打开的瞬间，声浪几乎掀翻大厅穹顶。

赖宇眯眼看着涌动的人潮，某个小男孩突然冲破警戒线，将攥得发热的棒棒糖塞进他手里。

母亲惊慌的道歉声被欢呼淹没，更多礼物雨点般抛来——褪色的怀表、手编的花环、甚至还有带着体温的金属义肢。

请拯救我们的世界！失去双腿的老兵突然在轮椅上敬礼，机械关节摩擦出火星，那火星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赖宇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星图正在疯狂吸收这些信仰之力，时空紊乱让他的视网膜浮现出双重叠影。

他看到人群背后有紫色闪电在云层聚集，那是高等文明投放锚点的征兆。

之前在战斗间隙，赖宇和田恬就曾讨论过，如今的危机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也许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在暗处窥视，这便是对高等文明投放锚点征兆的铺垫。

田恬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腕，生物电波透过接触面传来清凉的镇痛感。你看到了对不对？她压低声音，借着帮赖宇整理战术腰带的动作耳语，林博士今早给了我星际矿星的坐标。

暴雨洗过的霓虹灯突然同时熄灭，某种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轰鸣从地底传来，那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大地的怒吼。

之前在大厦外，赖宇就闻到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殖质气息，当时大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被李教授改造过的生态圈底层的味道的伏笔。

赖宇猛地转身，看到五百米外的地铁站入口正在渗出蓝色黏液，通风口喷出的气流带着腐殖质气息——那是被李教授改造过的生态圈底层才有的味道。

该动身了。他捏碎棒棒糖，玻璃化的糖渣在掌心折射出星图纹路。

田恬正在悄悄擦拭父亲的照片，那上面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某个矿井入口，背后广告牌写着小行星带矿业集团的模糊字迹。

当救援飞艇的探照灯划破夜空时，赖宇最后望了眼恢复生机的城市。

那些欢呼的人群不会知道，广场地砖的裂纹中正钻出半透明的菌丝，也不会察觉超市价签上的条形码正在自动重组。

但星图在他血液里尖啸，掠夺来的量子算法正在破解某个横跨十二光年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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