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首个大客户

　　秋分的阳光斜斜切过玻璃幕墙，在“棠舟创意”的会议桌上投下菱形光影。林晚棠盯着投影仪上的流浪猫剪影，指尖敲击着桌面，猫咪胸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试想，当我们用AI追踪技术记录流浪猫的迁徙路线，每只猫的脚步都会在地图上留下荧光轨迹——而这些轨迹，恰好是城市污染最严重的区域。”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国际环保组织项目负责人安德森先生扶了扶眼镜，金丝镜框在光线下折射出冷光：“林小姐的创意很…新颖，但我们需要的是能引发公众深度思考的严肃议题，不是宠物纪录片。”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德语口音，像块生硬的巧克力。

林晚棠咬了咬下唇，忽然想起昨晚陆承舟在书房说的话：“数据是创意的锚点。”她深吸一口气，点击鼠标切换页面，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图表：“这是我们用三个月收集的流浪猫分布数据，它们的生存半径与PM2.5指数呈负相关。”她拿起桌上的机械猫模型，“每个猫爪里都藏着微型传感器，能实时传输环境数据——这不是卖萌，是用生命做的环保监测。”

安德森的表情略有松动，指尖轻轻敲打着会议桌——那节奏竟与陆承舟焦虑时的习惯如出一辙。林晚棠暗自心惊，忽然听见玻璃门开启的声响，雪松香水的清冽气息裹挟着秋风涌入。

“安德森先生，久仰。”陆承舟穿着深灰色双排扣西装，袖口别着她新送的“猫爪齿轮”袖扣，“听说您在亚马逊雨林做过生态保护项目？我曾拜读过您关于‘生物链可视化’的论文。”

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抽气声——谁都知道陆氏集团极少涉足公益领域。安德森起身握手时，目光在陆承舟与林晚棠之间逡巡：“陆总对环保也有兴趣？”

“不如说，对‘有生命力的创意’感兴趣。”陆承舟拉开椅子坐下，古董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流畅的弧线，“我太太曾用老弄堂的蝉鸣做过降噪耳机广告，事实证明，情感共鸣比数据轰炸更有力量。”

林晚棠看着他笔记本上快速勾勒的猫爪轨迹图，忽然想起昨夜他熬夜整理数据时，台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的阴影。此刻，那些枯燥的数字正从他口中转化为生动的案例，像魔法般将质疑的坚冰一点点融化。

“我们可以在时代广场设置互动装置，”她趁热打铁，举起机械猫模型，“当观众抚摸它时，传感器会根据体温变化显示不同的污染等级，同时播放对应区域流浪猫的呜咽声——”

“够了！”安德森突然打断，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晚棠攥紧了手中的模型，指甲几乎掐进机械猫的脊背。却见男人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见过太多端着‘严肃’架子的方案，却从未想过环保可以如此贴近人心。陆太太，我期待看到这些‘猫咪特工’的表现。”

签约仪式在傍晚的露台举行，香槟杯碰撞的脆响混着秋风，远处的摩天大楼正亮起霓虹。林晚棠看着合同上的“百万级”数字，忽然想起创业初期在酒吧里的那个雨夜，威士忌杯口的彩虹与此刻的香槟气泡重叠在一起。

“陆总这招‘曲线救国’很妙。”她凑近他耳边，发尾的卷毛扫过他的领结，“不过下次能不能别用‘私人身份’？我差点以为你要现场做商业并购。”

陆承舟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狡黠：“难道你不想看看，冰山先生如何变成‘环保爱好者’？”他顿了顿，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镶嵌着碎钻的猫爪胸针，“奖励我的创意总监，用猫咪撬动世界的勇气。”

夜幕降临时，团队在办公室举行庆功宴。阿宁用AR技术在天花板投影出流浪猫的荧光轨迹，苏然抱着酒瓶即兴创作诗歌，阿野则用回收材料组装了会跳舞的机械猫。林晚棠看着狂欢的众人，忽然发现陆承舟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抿的唇线。

“陆氏集团的海外并购案出问题了？”她递去一杯无酒精香槟，指尖触到他袖口微微湿润的布料——那是方才阿野泼洒的啤酒。

男人将手机锁屏，转身时已换上温柔的笑意：“只是些常规谈判。”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忽然指着天花板的荧光轨迹，“看，这些线条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星座图？”

林晚棠仰头望去，流浪猫的迁徙路线在灯光中忽明忽暗，果然与记忆中的星轨重叠。她想起那时的他还穿着刻板的黑色西装，而她故意用彩色发圈绑住他的钢笔，谎称“这是创意抵押”。

“其实安德森今天问起我们的关系，”陆承舟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混着楼下街道的喧嚣，“我告诉他，我们是齿轮与猫咪的关系——齿轮给猫咪安全感，猫咪给齿轮生命力。”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微微发红，像极了当年在热气球上藏戒指时的模样。露台的风掀起她的裙摆，猫咪胸针与他的齿轮袖扣在夜光中轻轻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时光的私语。

庆功宴散场时，陆承舟的手机再次震动，弹出助理的消息：「陆总，安德森先生私下询问棠舟创意的估值。」他看着靠在电梯里打盹的林晚棠，发间还别着阿宁送的荧光猫耳发卡，忽然轻笑一声，回复：「告诉安德森先生，有些价值，不是数字能衡量的。」

晨光初现时，林晚棠在办公桌上发现一张便签，陆承舟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下一个项目，或许可以试试用机械恐龙讲碳中和？」她笑着将便签贴在白板上，旁边是安德森临走时送的亚马逊雨林明信片，上面用德语写着：「感谢让环保有了心跳。」

窗外的街道渐渐苏醒，穿着西装的上班族与抱着画板的艺术家擦肩而过。林晚棠摸着胸前的猫爪胸针，忽然明白：所谓首个大客户的意义，从来不是数字与合同，而是有人愿意相信，齿轮与猫咪的组合，也能撬动世界的齿轮，让严肃的议题拥有温柔的触角。

而她的冰山先生，此刻正在楼下的星巴克排队买她最爱的焦糖玛奇朵。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咖啡杯上投下颤动的光斑，像极了他们故事里，那些藏在数据与逻辑背后的，闪闪发光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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