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风雨欲来（中）

　　第20章：风雨欲来（中）

“子悟，这宁国府迎娶了秦家女，几乎就等同于选了楚王站队了。虽然秦家女皇室血脉存疑，可都知道楚王心念当年的楚王妃，若是谁能娶了秦家女，确实有可能交好楚王，看来这赖二想要份额，我们不好拒绝啊。”方仲夏脸色更加愁苦了。

“方叔说的有理。秦家女当年的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肯定是楚王遭人暗算了，而动手之人不出禹王，邕王和兖王三人之一，楚王当年能成为备选宗室子之一，定然不是蠢的，那么，这秦家女的存在，就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了。”

“这你倒是不了解了。虽然秦家女没有资格上皇室玉蝶，但据我了解，楚王一直在暗中照拂秦家女，当年因为备选皇子的事，牵连了楚王妃遭人暗算，所以楚王一直对秦家女心怀愧疚，可秦家女的存在，一直是楚王府的耻辱，所以，秦家女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但谁能交好秦家女，楚王也会顾念他的好，若想表态支持楚王，却不明着战队，那么迎娶秦家女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错，虽不知真假，可这样的结果显然便是如此的解释最能说得通了。这赖二，或者说赖家，都是一群贪财好利之徒，无论是赖家打着宁国府的旗号，为自己谋私利也罢，还是赖家真的奉了宁国公贾珍的命令也不稀奇。这宁国公也是一样的货色。如此说来，赖二背后是楚王。”

“嗯，却是如此。”

“其他两家背后应该也不会是哪家王爷吧？”

“这忠勤伯爵府可是整个京城的笑话，当年户部清缴各府欠款，满京城的权贵都在想办法还上户部的欠款，这忠勤伯爵府想银子想疯了。当年这伯爵府嫡次子，为了保持体面，这才会跟盛家结亲，盛家大房可是河南路有名的富户，当年盛家嫁女之时，盛家大房也添了不少嫁妆。

可用女方的嫁妆无论如何都在丢脸，袁家一直在想办法另寻财路。这几年你一直与盛家来往，袁家自然注意到了轩儿，轩儿你刚来京城，手头拮据，可不过短短两三年，咱们玄盈商行就风生水起，有了偌大家业。也就是那时袁家将目光瞄准了咱们。

按说，有盛家老太太在，袁家虽然眼热咱们的生意，却也不敢过份，加上轩儿你结交宁远侯府的二郎，这顾二郎感激当年在扬州你的救命之恩，一直以侯府名义照拂咱们的生意，忠勤伯爵府虽然眼热，却也没有办法。这两年袁家基本已经消停了，未曾想现在又出来了。

想必袁家定然有了新的靠山，只是咱们人手有限，尚不清楚袁家背后之人到底是何人？

再说宁远侯府，宁远侯是个谨慎的，向来明哲保身，五龙夺嫡尚未明确，宁远侯是绝对不会站队的，只是顾家四房和五房的人向来贪婪，而且与诸位王爷多有结交，据说顾家四房的顾廷炳与邕王世子走的很近。如果宁远侯府真的有意参与争储，那么只能是邕王了。”方仲夏愁容满面。

“所以，这次是两个王爷盯上了玄盈？”张轩问道。

方仲夏无奈点头，“小轩啊，这次可要小心啊，一个不小心，咱们连从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现在虽然有了秀才的功名，若是玄盈跟过去一样，每年的收益不过两万两白银，谁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生意，与我为难。可这次拿出了琉璃雕像这种东西，虽然达不到人尽皆知，却也让这京都权贵注意到了咱们。小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我明白，方叔听说除了这三家还有人找上了咱们？”张轩继续问道。

方仲夏点了点头，似是有些游移不定，手中的茶碗端起又放下，几次三番才再次开口，“除了这两位王爷外，还有一位也找上门来了，而且，身份更加尊贵。”

“是齐国候和他背后的人？”张轩问道。

“不错，齐国候世子梁君卓，曾亲自到咱们明远街的总店里选购了一尊琉璃观音像。”

“齐国候？”

“嗯，是齐国候！”方仲夏肯定道。

“这梁君卓这几年是京城最出名的纨绔子弟，仗着梁家有军权在手，在整个京城都横行无忌的。这种纨绔子弟办事最没有章法，也最是嚣张跋扈。若是招惹了这样的人，可不好应对啊！”

“子悟啊，若仅仅是齐国候贪财，看上了咱们家的生意倒也罢了，可这齐国候背后也不简单啊！”

“你不会说这齐国候也战队五王之一了吧？”张轩满脸震惊的看着方仲夏。

方仲夏摇了摇头，“不好说啊！”

“这齐国候是当年吴王梁天成的族人，当年太祖皇帝攻打吴王，是齐国候的爷爷暗中投靠太祖皇帝，这才让太祖皇帝有了第一份稳定的基业，所以齐国候一脉一直掌握着军权，如今五王并立，支持者不知凡几，可唯有齐国候手中握着密州卫五万大军，在密州做了不知多少年土皇帝，这几年五龙夺嫡虽然残酷，可实权军候可没有一个亲自下场的。

这齐国候是活腻了？还是真的有什么把握，居然在这个时候投靠一位王爷，今上这两年虽然身体不好，可也不会坐视任何一个宗室子掌握军权的。”

“你说的自然有理，可密州距离京城还远得很，而齐国候不止自己来了京城，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齐国候世子梁君卓也带来了京城，甚至都没打算离开京城，今上纵使有些猜忌，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密州卫。”

“齐国候手中的军队固然不值得在意，可这就像是开了一个口子，齐国候今天可以投靠一位王爷，明天宁远侯就可以投靠另一位王爷，齐国候若是真的战队了某个王爷，那这京城的局势就要瞬息万变了。”张轩皱着眉，这短短五年的时间，局势变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张轩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着现代社会信息大爆炸之后的信息储存，就能比这些古代人更懂什么朝堂争斗，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大学生，走到现在的地步，同样的如履薄冰，做不到如同孔明先生一样的算无遗策。也做不到如同琅琊榜中梅长苏一样谋划朝堂。

“齐国候本身就不是好打发的人，加上他背后若是再站上一个候选皇子做靠山，更是不能轻易得罪。本来这梁君卓看上了咱们的琉璃雕像，送上一尊也无所谓，可这梁君卓贪心不足，直接要我们将玄盈商行都送给他，否则就让咱们的商行开不下去！”方仲夏也是无奈，遇到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还真是不好对付。

张轩闻言，眼神微眯，透出一缕寒光，“这梁君卓是个嚣张霸道没脑子的东西，且不说他背后是谁，单单齐国候，我们就对付不了，若是我们没有找到应对的办法，无论梁君卓背后是否有人，我们都不好办，甚至连参加科举都没那么容易了。”张轩很清楚，一个实权军候有多大的影响力。

自己现在才刚开始参加本次科举，除了两个月后的乡试，前面的县试，府试，院试刚刚考完，运气不错，拿了两个案首，只有在院试之时，拿了第二名，却也顺顺利利得到了秀才的功名，只待乡试之后，得到举人功名。若此时自己已是举人，即使齐国候再势大，也不会为了一个商铺就横行无忌。

可梁君卓若是有心，可以直接让自己无法参加此次乡试，届时更可以随意拿捏玄盈商行。更不要说铺子里的琉璃雕像了。

“轩儿啊，这齐国候据说好像和楚王走的有点近，单单一个齐国候咱们就不好对付了，若是再加上一个楚王，就真不好说了。”

“这齐国候真的选了一个候选皇子战队了？”张轩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你可还记得，文尚书的次女？”

“这文尚书嫡女一共两人，长女好像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楚王世子。听方叔你的意思，这齐国候世子要跟楚王世子做连襟了？”张轩问道。

“不错，这个消息目前尚未传开，我也是意外得知的消息，齐国候世子梁君卓看上了文尚书的次女，已经托了媒人去说亲了，若是文尚书答应了下来，那么齐国候就相当于站在了楚王这一方。”

“这些年五王并立，邕王入户部；兖王掌刑部；禹王掌吏部；赵王掌礼部；楚王掌工部。原本禹王是最受文武百官看中的，甚至在韩首辅的保举下，禹王直接入主吏部，监管吏部，朝中文武谁敢轻视这吏部天官。可惜，现在的局势，好像楚王更胜一筹。”张轩叹道。

“你说这楚王到底哪里讨得文皇后的欢心了，连她的嫡亲侄孙女都嫁给了楚王世子，楚王世子能够迎娶文尚书的嫡长女，必然是得到了文皇后的默许，甚至是官家的默许。如此看来，这楚王倒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子，而且是文皇后的皇子，未来的储君了。”方仲夏满脸的不解。

“方叔，你绝的这五位王爷，谁最有可能登顶，楚王吗？”张轩好整以暇的问道。

“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位楚王了。原以为禹王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他已经三次被选为候选皇子了，这次更是监管吏部，吏部尚书可是号称天官，小首辅的。而文尚书可是文皇后的亲侄子，谁若是娶了文尚书的女儿，文皇后定然会支持他。禹王纵使声望高，但楚王也不差，相比而言，我觉得楚王的希望更大些。”方仲夏分析道。

按照刁蛮公主的剧情，张轩以为文皇后是文章的妹妹，而在这个融合剧情里，文皇后成了文章的亲姑姑，其他的倒是和张轩了解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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