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登顶

　　蒙虎的话，回响在耳边。

秦炎不禁想到，虽然知道存在邪异，但万万没想到，形式居然是如此的严峻。

在大秦这太平的外衣下，原来隐藏着如此冰冷的真相。

市井百姓只知道每隔10年，会有一次大型的征兵，但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征兵的背后的真相。

大抵还以为，每年大秦锐士的战损，皆是来自于与他国的战争摩擦吧。

这或许是一种保护吧，现实已经够残酷的了，上位者们能做到的仁慈，只是隐瞒真相，直到成年参军，给予黎庶们一个相对轻松的童年吧。

毕竟按照秦法，成年之后都要参军，服从兵役，当然，也只有，少数精锐才有资格知晓，才有资格面对并背负这万千重担。

如若有朝一日，精锐们尽皆战死……

隐瞒真相，对或者错，现在，无法评判。

若最终失败，至少，这天下万民，不是在绝望中度过一生。

若最终成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真相也有公开的那一天。

秦炎回想起另外一个世界。

百年屈辱，割地赔款，最终还要差点被亡国灭族。

若不是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以肉身堵枪眼，以信念克服肉身疼痛，就没有后来的繁华盛世。

入侵者们，杀光烧光抢光，怀孕的妇儒，用刺刀剖开孕肚，挑起尚未出生的婴儿，哈哈大笑，又与这个世界的邪异何异？

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站成一排被用来练枪，甚至被用来举办杀人比赛，一座一座的城被屠杀，烧成白地，妇女被凌辱，尸体被裸挂，器官被摘下。

福尔马林中，泡着的是，婴儿的尸体，人体的器官，手术台上，不是病人，而是一个个细菌战的实验体。

想起曾经看到的纪录片，一桩桩，一幕幕，似乎在与这个世界重叠，三千五百万，不仅仅是个数字，还是一条条真实的生命。

秦炎沉闷的吐出一口气，呼吸有些急促，盛世，还是那个盛世，只是有些妖魔在竭力抹去历史，抹去那些传承，抹黑并抽去脊梁，喊着友好的口号，干着取而代之的事，只为了，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邪教，大抵就是如此吧。

看着行了一半的石阶，暗红色愈发浓郁，已经遮蔽了青色。

向前一步。

“蒙虎，今日守关，不负大秦”。

“李峰，今日守关，不死不归”。

“秦政，今日登关，愿持三尺长剑，护我秦国无恙。”

原来当今秦王也守过盘山口关么。

生在这样一个国度，不幸也幸吧！

身处高位者，一样的前赴后继，一如当年的伟人和总理吧。

一群人沉默的走着，内心复杂。

有着与先辈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的骄傲，也有着对先辈们震撼与敬佩，同时也有着莫名的悲伤。

从这里开始，墓碑渐渐变少了。

回身望去，下方台阶上刻着名字的那些留下愿望的先辈们，如今，又剩下几人呢？这是刻下名字的，还有那些来不及刻下名字的先辈，只怕是更多吧！

一路向上，带着震撼与激动。

临近山顶。

看着负手而立的蒙虎，微微一礼。

在一处空白的石阶前蹲下，抽出随身所带的匕首。

“就让这一切，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吧！——秦炎”。

任凭身后那诧异的眼光，字落，该登顶了。

眺望大营的蒙虎，不知何时收回了目光，看着秦炎刻字，心中念道，“就让这一切，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吧，不愧是你的儿子啊，大王，五公子或许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啊”。

五十米外，映入眼帘的，是深山中第一道关——守门关。

两山夹一关。

关口上，人来人往，前两日的邪异冲关，守门关，虽然没破，但是，不少设施被毁，许多将士的遗体只能就地焚烧，此刻，关前一队队士兵，正运输着残破的遗体统一焚烧，骨灰随风洒在这第一关外。

至于邪异的遗骸，除了极少一部分留存，作为血狼烟的燃料，其他的收集起来，在关内焚烧。

“这就是我们身为军人的宿命，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成为，这山谷间的养料，所以努力修炼吧！最好，是让这一切在我这一代就结束”，蒙虎转身看着身旁的秦炎，拍了拍他的肩膀，带头走向关口。

秦炎狠狠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有点意思，血气方刚，有股子劲，不过，这修为不是武夫四重啊，刚刚那一下武夫五重快六重了吧！”，走在前面的蒙虎嘴角上扬，旋即有些奇怪。

看来这位小公子，有些秘密啊！

心情激荡之下，水滴印记悄无声息的又反哺了秦炎一波能量。

似是慢慢的认可。

只是秦炎此刻来不及感觉自身的变化，也来不及思考。

因为此刻的关内，大战之后的痕迹依旧明显，血腥味刺鼻，血色能量倒是被天级强者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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