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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贵草,为人好

书名:妄人雪 分类:玄幻 作者:杝瑰 更新时间:2024-07-24 12: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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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医馆,二人站在街边,戍子颖打开药包,只一堆司木,中间零碎夹着几粒芝檀草根。

“此剂量,虽少,却足够抵病。”

“可拿给那女童阿爷治病?”

“当然不行,这如何使得?旧姻阿爷的病是受了芝檀草影响,超过两月,就是治不好的。我只能给他熬几副药,让他开口说话。”

“那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如此宝贝,不可浪费,只许给医馆吧。”

“即如此宝贝,你不留着?”苍负雪漠然开口。

“我倒是想要,这药名贵着呢,可惜一剂药,多了分量少了分量都是会害人的,只盼日后有机会得来吧。”

戍子颖将药包好,二人并排而行,边走边谈话。

“要我说,也真是奇了,那街神大半夜不睡觉却来送药,是有多见不得人?”戍子颖怨声说,“整这么玄乎,难怪,假的都成真的了。”

何人晚间不睡?

她说完,突然脑子蹦出一个怪异想法,但她并未说与苍负雪听,只自顾自猜测。

“安乐馆。”

走到一处,苍负雪停下来,轻声念道。戍子颖接过话,“进去看看。”

二人默契进去,但很快便又出来了。

戍子颖实在懊恼,查不出什么,只暗生一计。二人便进了无忧馆,无忧馆无病者,实在清净,二人只受一药师接待。

“二位何病?”药师轻问。

“我二人无病。”戍子颖擦肩说道。

“那敢问二位来我医馆作何?”

药师见二人乔装打扮,正乃困惑之际,只面前甩来一药包,药师受惊,只动手缓缓打开,见其药而色变。

听戍子颖严肃开口:“你且好好看,看好了。”

药师心慌,手便不受控制地发抖,药差点洒在地上,蓦然一银针速然划过他的脸,有力地定在了药柜上。

药师盯过去,只微张嘴巴,紧接着咽下口水。

“几日前,我阿爹染病,你为何不治?昨日却又给那东巷街人治了,还拿了药去?若不是被我瞧见,你还想欺负我阿爹到什么时候?”

那药师听闻,害怕得擦擦额头的汗。

“我就问你为何不给我阿爹治病?说话!不然我掀了你的馆。”戍子颖大喊。

“你……你可是那旧院老汉儿家的姑娘?”

“正是。”戍子颖冷冷回答。

“那老汉儿何时有个闺女啊?”药师慌忙摆着手,不敢相信。

“没有女儿你们就不给治了吗?”眼见着戍子颖发狠,又举银针,要插进其喉咙。

那药师害怕得求饶,声音都在颤抖,“那老汉儿不知做了何邪事,耳目有疾,你说街上人长居于此,又吃着药,怎可能成这样子?

所以他才受街人唾骂,我如何敢治啊?治了我可就没有生意了啊。”

“不敢治?你即是药师,医者仁心,怎不怕我骂你没有功德?”戍子颖收针瞥他。

“那……那不一样啊,我毕竟要在这里活啊。”药师胆怯开口,实在委屈。

戍子颖鼻孔出气,愤懑却忍,只问道:“你怎知道我阿爹住长街尽头的旧院?那不是街神的地盘?”

“我悄声说,传闻中就是你阿爹先住进去,惹了那街神生气,才得了这不治的双疾啊。”

“哼,荒唐,”戍子颖实觉不屑,又补充道,“这药好生收着,日后谁来都给治,听到没有?”

“好好好,都治都治。”医师怯生生地拿下药,蹲身将药装在柜中,起身面前便空无一人,他才轻松地叹了气。

二人离了无忧馆,便没再进其他医馆,只在街上逛着。

“这么说,便确定了草是旧姻阿爷种的,是街神送的,这二人可算是善人啊,却搞得如此玄乎。”

苍负雪闷声不答。

“看来我们就只能今夜去迎接他了。”

“或许我们可以去找尘鸢问问。”苍负雪面色凝重,沉闷开口。

戍子颖突地皱眉,轻声反问:“你也怀疑他?”

苍负雪点头不答,戍子颖也只好闭嘴。

二人回到尘鸢客楼时,楼中有好些客人上桌饮茶,有的端坐,有的瘫坐,各自谈笑风生,如赶集一般热闹。

尘生在旁忙碌,见二人归来,都没来得及招呼。

戍子颖问:“客楼生意如此好?”

“都是从前受了借宿恩惠的人,无事便来喝茶谈笑,大多都是来见尘鸢一面,送礼致谢的。”苍负雪耐心解释道。

戍子颖瞥眼,便见桌子旁边堆着大小礼品,如金山一般,惹人垂涎。

她定睛一看,便惊讶张嘴,托着下巴,“还有金子?这么多好东西?旧阁公不要?”

苍负雪默默点头,戍子颖只不屑撇嘴,“不要给我,我以后所有药丸都用金瓶装。”

苍负雪弹了她的脑袋,而后无视她,拂衣上楼去。

戍子颖向金子近身,想去悄然摸其质感重量,却被其主狠狠呵斥。金子主人是一金商,身型偏胖,声音实乃厚重浑浊。

“你干什么!那也是你能碰的?”他厉声吼道,戍子颖突地一抖,汗毛竖起,背后迅然发凉。

在场客人听到,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观望。

戍子颖立觉不妙,尬然道歉:“不好意思,商主莫要动怒,小女子长这么大没见过金子,如今见到便是好奇,实在不好意思。”

那金商狠狠瞥她,可见她妆容,竟被惊了一跳,他心想:怕不是个傻妞?又不像啊?

他暗自琢磨着,只过一刻,便只叹气作罢。

“罢了,你这傻……啥都可爱的姑娘,今日遇到,我便分你一根。”

戍子颖本是低身姿态,此刻迅速直身,激动开口:“谢过商主,商主就是命定的大富大贵之人啊,商主威武。”

金商听来,满意大笑,却始终不盯她的脸。

“你这小女子,还挺会说话,罢了罢了,也不差这一根,都做自己的事情吧。”听完,客人们收回目光,只继续说笑着。

“谢过商主。”戍子颖揣着一块金子上楼,拿一布巾细细擦拭着,只边走边得意,甚至出现错觉,隐约发现廊灯在对自己笑。

眼瞧着要到屋室,她却突地刹车,因苍负雪直直站在她的面前,瞧她贪财的模样,实在难忍。

“跟着我是苦了你吗?”苍负雪凶声问,鼻下已干干净净,随后又拿一湿布把戍子颖的红脸擦干净了。

擦完后,戍子颖都只干愣着,最后收神回答:“这倒没有,不过我有金子,日后你若想赶我,我就不愁了啊。”

“我为何赶你?”苍负雪进屋,将湿布泡在水里,疑惑反问。

“最好不会,我随口一说。”戍子颖微笑着说,随后跟着进了屋。

听着门嘎吱关上,闭得紧实。

“他不在屋室。”苍负雪冷冷吐出几个字。

“你怎知道旧阁公睡何处?”

“最里面那间。他入眠时间短,但总容易被吵醒,况他晚间收客,白日便得休息,只得选那间。”

“好吧,那怎么会不在?尘生不是说他在睡……?”戍子颖疑惑开口,话在嘴巴却停了下来。

她本坐在桌边,刚用右手举茶要喝,却在近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用鼻子嗅了嗅,发现是茶散发出来的。

她只撇头过去,用左手朝杯口扇了扇,用鼻子再嗅,才再次确定,这茶水是用芝檀草泡的。

苍负雪见她动作,近身来,戍子颖递给他闻。

“是芝檀草?”

戍子颖点了点头,“难怪在这里不受白雾影响,耳眼无碍,看来,我们一开始就该问他。”

苍负雪默不作声。

“罢了,我熬药还需几时,再不动身,怕给旧姻送过去都晚了。”戍子颖便起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