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房既定剑出鞘
书名:吞噬万物成尊 分类:玄幻 作者:抓不住的年... 更新时间:2025-06-01 11:57:50
晨光穿透火房的残垣时,陈牧正蹲在焦黑的丹炉前。
炉灰里半块未烧尽的灵煤还泛着暗红,像极了昨夜张豹被拖走时,铁索在青石板上擦出的火星。
陈哥,王二柱带着人把库房清完了。小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攥着个布包,发梢沾着炭灰,却比往日挺直了腰杆。
这个总被张豹踢倒在煤堆里的小杂役,此刻眼睛亮得像淬了灵水的琉璃,新分的灵米在东屋,按您说的,练气三重以上的都多领了半袋。
王二柱还把火卫队排成两列,说要给您看操演。
陈牧没回头,指尖摩挲着丹炉上一道新刻的划痕——那是他昨夜用菜刀划的,用来记功。你记的账册呢?
在这儿!小翠慌忙把布包递过去,布角还沾着洗不净的煤渍,我按您教的,把杂役们劈的柴、控的火候都记成了点数,灵米和灵煤按点分配。
李三昨天多劈了两担干柴,我给他多划了三个点;刘婶能控三种火候,我给她记了甲等......她声音渐低,手指绞着布包带子,您说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偷藏灵煤,不会再为了半块炭打架了?
陈牧终于转身。
他看见二十几个杂役挤在断墙后,有的抱着新领的灵米袋,有的摸着腰间新发的火房令牌,目光扫过他时都迅速垂下去,又偷偷抬起来。
从前这些眼睛里只有麻木的灰,现在却像被火点燃的碎金。
会的。他说,声音轻得像炉灰,人只会争不够分的东西,分够了,就该争更多。他把账册还给小翠,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叩,你管账,不是管他们的手,是管他们的念头。
谁多干一点,谁就能多吃一口,这念头扎进骨头里,火房就稳了。
小翠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陈牧被张豹按在煤堆里打时,也是这样平静的声音——那时他护着怀里半块冷馍,说留着晚上给你。
现在这双手还沾着炉灰,却能托起整个火房的秩序。
陈哥!王二柱的大嗓门炸响,他带着十个杂役从库房跑过来,每人腰间别着铁铲,队列歪歪扭扭却格外精神,火卫队练好了!
您说要守库房,咱们就跟铁闸似的,蚊子都飞不进去!
陈牧扫了眼队列。
王二柱的破布腰带系得歪七扭八,李三的铁铲还沾着煤渣,但他们的胸膛都挺得老高,像要把压了十年的脊梁骨重新长直。
他忽然想起张豹记忆里那个青纹长老的脸——那张藏在阴影里的脸,此刻应该在看早报吧?
看火房从烂泥潭变成铁桶,看他陈牧从任人踩的杂役变成发号施令的主。
系统戒在腕间发烫。
陈牧刚要抬腕,识海里突然响起机械音:火房掌控度突破90%,吞噬系统触发二级升级。
嗡——
金芒从戒面窜出,在陈牧面前凝成一道虚影。
甲胄裹身的将军踏光而来,眉如刀刻,目似寒星,腰间长剑未出鞘,却已有肃杀之气漫过整个火房。
杂役们惊呼着后退,王二柱的铁铲当啷落地。
末将白起,见过宿主。战魂的声音像铁器相撞,你已能聚人心,下一步...该清障碍了。
陈牧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系统说明里提过战魂召唤,但没想到第一个竟是白起。
历史上人屠的名号在识海里翻涌,可此刻他望着这道虚影,只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不是恐惧,是雀跃。
外门。他脱口而出,我要晋升外门弟子。
白起的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正该如此。
杂役房的火再旺,照不亮青霄宗的天。
系统戒的震动平息时,火房的杂役们还缩在墙角。
小翠攥着账册的手青筋凸起,王二柱偷偷捡铁铲的动作僵在半空。
陈牧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这双手劈过十年柴,烧过万炉火,现在要握剑了。
下午跟我去执法堂。他对小翠说,递晋升申请。
什...什么?小翠的声音破了音,杂役升外门...宗门百年都没这规矩!
王二柱的铁铲又掉了:陈哥,外门弟子要测灵根、比功法,咱们连入门剑谱都没摸过!
陈牧没接话。
他摸出袖中半块玉牌,在晨光下泛着幽蓝。
张豹记忆里那个长老把玩玉牌的画面又浮出来,还有他说的等那小杂种死了,至尊骨——原来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是青霄宗内部的阴谋。
他要查真相,要拿回至尊骨,外门是第一步。
张豹的罪证里,有外门长老的手谕。他说,声音像淬了冰,执法堂要彻查,得卖我个人情。他看向王二柱,你昨天说,火房上个月给内门炼了三十炉聚气丹,比往年多了十炉?
王二柱使劲点头:是!
张豹那老东西扣灵煤,咱们偷偷攒了半库房好煤,您来了之后...
够了。陈牧打断他,青霄宗要的是利益。
我给宗门多炼丹,给执法堂交罪证,他们就给我晋升。他转向小翠,去把火房这半年的丹炉记录整理出来,要具体到每一炉的火候、灵煤用量。
小翠突然明白了。
她想起昨夜陈牧在焦黑的丹炉前划记号,想起他教自己记账时说的数字比拳头硬。
原来那些划痕不是记功,是算给宗门看的账——火房能产多少丹,能省多少灵煤,能当多少棋子。
执法堂的朱门在午后打开时,陈牧手里的木匣装着三本账册、半块玉牌,还有张豹私藏的外门长老手谕。
赵师兄接过木匣时,手指在玉牌上顿了顿,抬头看他的眼神多了丝探究:你确定要递晋升申请?
外门弟子要过三关,测灵根只是第一关。
确定。陈牧说,火房这半年多产的聚气丹,够抵十次杂役晋升的规矩。
赵师兄笑了,把木匣递给身后的执法弟子:去呈给首座。他又压低声音,那玉牌...是至尊骨的碎片吧?
十年前的悬案,首座盯了很久。
陈牧的呼吸顿了顿。
原来不是他运气好,是有人早就想查张豹背后的势力。
他望着执法堂飞檐上的铜铃,风过时叮当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挂在他脖子上的银锁——后来被张豹抢了去,换了壶酒。
三日后,晋升令下来了。
火房的杂役们挤在公告栏前,望着黄纸黑字的陈牧,火房杂役,特批外门弟子,一个个都傻了。
王二柱把脖子伸得老长,口水滴在青石板上:我没看错吧?
杂役...真能升外门?
嘘——小翠捅了捅他,目光扫过周围。
不知何时,外门弟子们围了一圈,有穿青衫的,有佩长剑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陈牧背上。
这就是扫茅厕的杂役?
特批?怕不是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路子。
练气四重的修为也敢当外门弟子,等测灵根那天有他哭的。
陈牧站在人群最前面,盯着公告上自己的名字。
那些议论像苍蝇似的往耳朵里钻,他却想起白起说的清障碍——外门的轻视是障碍,长老的阴谋是障碍,至尊骨的秘密更是障碍。
他摸了摸腕间的系统戒,那里有白起的战魂在沉睡,有吞噬来的修为在流转。
当晚,青霄宗某处密室。
青纹长老捏碎手中的密信,信纸上还沾着张豹的血。废物。他冷笑,把碎纸扔进铜炉,连个杂役都搞不定。炉火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不过也好,外门测灵根那天...倒是个好机会。
陈牧不知道密室里的阴谋。
他站在火房的高塔上,望着脚下熟悉的炉火。
今夜没有风,炭灰落得很慢,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父母背着他跑,身后追着举火把的人,母亲的血滴在雪地上,开成红梅。
火房只是起点。他对着夜风说,声音被炉火吞了大半,青霄宗,至尊骨,那些害我父母的人...我会一一吞掉。
次日清晨,陈牧背着新得的铁剑踏上外门山路。
身后传来小翠的呼喊:陈哥,火房等你回来!王二柱的大嗓门跟着炸响:要是外门的人欺负你,我们火卫队抄铁铲去砸门!
陈牧没回头。
他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外门峰,忽然察觉道旁的树影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是穿青纹道袍的。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
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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