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开大会

　　趁着离大会开始还有些时间，林野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虽说60年代的生活条件并不富裕，但他向来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来到中院。此时，院子中间已经摆放好了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明亮的马灯，将四周照得通亮。

陆陆续续地，院里的男女老少都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围坐在桌子周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今晚大会的主题。有人说是关于生产任务的安排，也有人猜是传达上级的新政策。林野坐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着会议开始，心中对即将到来的大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三位大爷终于在桌前落座。二大爷率先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扯着嗓门儿就开始讲起来。他从今天早上瞧见的那只毛色鲜亮的大公鸡说起，又唠到前街老李家新添的孙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听得众人哈欠连连。林野也有些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大爷终于忍不住打断二大爷，略带嗔怪地说：“二大爷啊，咱今儿个开会是有正事的，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二大爷享受了一会官瘾，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挠挠头嘿嘿一笑，坐了下去。

一大爷缓缓站起身，神情严肃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大伙都知道，咱这后院的院墙前几天倒了一段。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一方面不安全，万一有个孩子啥的在附近玩耍，磕着碰着咋整；另一方面，咱四合院得有个四合院的样子，不能破破烂烂的让人看笑话。所以啊，今儿个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商量修补院墙的事儿。”

听到主题，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时，傻柱扯着他那大嗓门说道：“一大爷，这事儿没毛病啊，修补院墙那是该当的。我傻柱别的不说，有力气，到时候肯定多出力。不过，咱这材料钱咋个凑法，可得说清楚咯。”

还没等一大爷回答，徐大茂就阴阳怪气地接上话：“哟，傻柱，你在这充什么大头呢。不就出点力嘛，谁不会啊。要说凑钱，我看啊，像傻柱这种在食堂工作，油水足的，就得多出点。”

傻柱一听就急了，眼睛一瞪，朝着徐大茂嚷道：“徐大茂，你别在这说风凉话。我是在食堂工作，可我那点工资，还不够我自己花呢，咋就得多出了？你天天下乡放电影，那才是赚得多，你咋不说你多出点？”

林野赶忙站起身来打圆场：“二位，二位，都消消气。大家都是为了四合院好，这凑钱的事儿，咱心平气和地商量。依我看呐，就按各家人口来算，人口多的就多摊点，人口少的就少摊点，这样公平合理，大家觉得咋样？”

旁边一位邻居点头说道：“林野这主意不错，按人口算确实公平。咱们都是一个院儿的，就别为了这点事儿吵起来了。修补院墙，早点弄好大家都安心。”

就在众人都觉得这办法可行的时候，贾张氏突然跳了起来，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不行！这啥破主意，按人口摊钱，我们家人口多，那不就得比别人家多出好多？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一大爷皱了皱眉，耐心解释道：“贾张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按人口摊钱是最公平的办法了。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都得为院子的事儿出份力。你家人口多，平时也没少受大家照顾，这时候也该尽点义务不是？”

贾张氏哪里肯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家没男人，想咋拿捏就咋拿捏。我不管，反正我没钱，要摊钱你们找别人去！”

秦淮茹一脸尴尬，拉着贾张氏劝道：“妈，您别这样，一大爷他们也是为了院子好。咱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出点。”

贾张氏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哭闹得更厉害了：“商量啥商量，就是不能按人口摊钱！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叹气。傻柱忍不住说道：“贾大娘，你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贾张氏一听，矛头立刻转向傻柱：“傻柱，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你咋不把你那食堂的饭菜匀给我们点？就知道说大话！”

场面一时陷入混乱，一大爷眉头紧锁，努力维持着秩序：“都别吵了！大家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这事儿。”

这时，三大爷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一大爷，我觉得贾张氏说的也有点道理。按人口摊钱，我家人口也不少，这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钱，确实有点吃力。虽说咱们都想把院墙修好，可也得考虑各家的实际情况不是？”

贾张氏一听三大爷帮腔，哭得更起劲儿了，嘴里还嘟囔着：“就是说嘛，还是三大爷明事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人口多的。”

傻柱不屑地哼了一声：“三大爷，您家虽说人口多，可您工资不低，日子过得也不差啊。咋就和贾大娘一个论调了？”

三大爷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解释道：“傻柱，你这话说得就不中听了。我不是不支持修院墙，只是觉得得找个更合适的法子。这按人口摊钱，确实有些一刀切了。”

林野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各位，既然按人口摊钱大家有意见，要不咱们换个思路。按各家收入的比例来凑这个钱，收入高的多摊点，收入低的少摊点，这样既考虑了各家的经济能力，也相对公平。像贾张氏家，贾东旭一个人挣钱养家不容易，就少摊点；像傻柱哥在食堂工作，大茂哥在厂里放电影，收入相对稳定，就多摊点。大家觉得咋样？”

众人听了，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讨论起来。

贾东旭犹豫了一下，说道：“林野兄弟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挺公平的，我也不想占大家便宜，就按收入比例来，我们家该出多少就出多少。”

傻柱挠了挠头：“行吧，只要能把院墙修好，咋都行。我傻柱也不是小气的人。”

徐大茂翻了个白眼：“哼，就知道拿我开刀，不过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没意见。”

三大爷点了点头：“这法子确实比按人口摊钱合理些，我看行。”

一大爷见大家基本达成共识，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咱们每家把收入情况报一下，然后再算出该摊的钱数。至于人工，还是咱们年轻后生们多出力。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一早准时动工。”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贾张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嘴里虽然还在小声嘟囔着，但也算是默认了这个方案。

按收入比例分摊费用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基本认可。一大爷见大家达成共识，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大伙都觉得按收入比例凑钱这法子不错，那接下来就得落实。三大爷，统计各家收入，算出分摊金额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心细，账目方面一直都弄得明白，这事儿你负责，大家都放心。”

三大爷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站起身来，一脸认真地回应道：“行，一大爷，交给我您放心。明天周六我没课，可以挨家挨户去统计，保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尽快算出每家该出的钱数。”

一大爷点点头，接着说道：“好，那就辛苦三大爷了。这修院墙可是咱们院里的大事，关乎着大伙的安全和院子的整体面貌。大家回去也都准备准备，特别是年轻后生们，后天一早准时动工。都知道修院墙是个力气活，大家都多出把力，争取一天就把这院墙修好。”众人纷纷应和，表示会积极配合.

大会结束后，贾家屋内灯光昏黄。贾张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仍气鼓鼓地抱怨：“哼，今天要不是我闹一闹，指不定得多出多少钱呢！他们就知道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得。”

秦淮茹一边铺床，一边无奈地说：“妈，您也别太过分了。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院墙倒了，不修也不行啊。林野兄弟提的按收入比例凑钱的法子，已经很照顾咱们了。”

贾张氏不以为然：“他照顾咱们？还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咱们家就东旭一个挣钱的，能少出就少出。”秦淮茹轻叹一声，没再言语。她知道，和婆婆讲道理太难了。而贾东旭回来后直接躺下睡着了。

傻柱气哼哼地迈进家门，嘴里还在不住地嘟囔：“那个徐大茂，就会在那儿冷嘲热讽，有本事他也去食堂试试，看能不能像我傻柱干得这么漂亮！”

妹妹雨水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一脸关切地看着傻柱：“哥，你这又是跟谁置气呢？脸都气红了。”

傻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缸，猛灌了一口水，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就是那讨厌的徐大茂！今天院里开会说修院墙凑钱的事儿，本来按人口摊钱我还能多挤兑挤兑他，结果林野那小子出主意，改成按收入比例凑钱了。这下倒好，我在食堂工作，挣得比他多，他就开始阴阳怪气的。”

雨水忍不住笑了：“哥，人家林野提的这办法也挺公平的呀。你在食堂，确实比一般人挣得多些，多摊点钱也是应该的嘛。而且修院墙是好事，大家一起把院子弄好，住着也舒心。”

傻柱瞪了妹妹一眼：“你懂什么！我又不是舍不得那点钱，就是看不惯徐大茂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每次都想压我一头，哼！”

雨水坐到傻柱旁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啦。你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呢。再说了，你就当多做点好事，给院里人看看，咱傻哥就是仗义。”

傻柱被妹妹逗乐了，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会说。行吧，听你的，不跟他计较了。对了，你作业写完了没？别光顾着看书。”

雨水吐了吐舌头：“早写完啦，哥你就放心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赶紧洗漱休息，别操心我啦。”

傻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行嘞，那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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