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终结之谷 当羁绊的重量劈开永恒万花筒

　　瀑布的轰鸣如同亘古不变的怒吼，水汽弥漫，在终结之谷的断壁残垣间氤氲。

漩涡鸣人单膝跪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衣衫破碎，嘴角溢血，胸前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渗出鲜血，那是须佐能乎留下的狰狞印记。

他抬起头，蔚蓝的眼眸依旧清澈，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执拗。

“佐助……你要斩断的，究竟是什么过去？”

鸣人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瀑布的喧嚣，直抵佐助的心底。

“你还记得吗？第七班的第一次任务，在波之国，我们背靠背面对再不斩和白……”

“伊鲁卡老师在毕业典礼上，为我们戴上护额时那笨拙的温柔……”

“还有……我追了你整整三年，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你留给我、渐行渐远的夕阳下的背影……”

佐助紧握着草薙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斜指地面，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图案复杂地旋转，倒映着鸣人浴血的身影，瞳孔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一幕幕被刻意尘封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他用仇恨筑起的高墙。

医院楼顶，那个笨拙却温暖的拥抱，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执着。

中忍考试，森林中，他分给鸣人的那个饭团，以及四目相对时，那无需言说的默契点头。

无数次，无数次，那个金发的身影不知疲倦地追逐着他，嘶吼着他的名字，像一道永远无法摆脱的光。

那些被他视为软弱，被他决绝抛弃的温暖，此刻却化作无数根千鸟的利刃，狠狠刺穿着他每一根麻痹的神经，带来尖锐而陌生的刺痛。

“我们……我们都是复仇者……”鸣人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咳出一小口血沫，却咧嘴一笑，笑容苍白而耀眼，他伸出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为了自来也老师，为了宁次，为了所有逝去的人……你为了宇智波一族……”

“但是佐助，复仇只会催生更多的复仇！这个循环，我们已经看得够多了，不是吗？！”

“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我们还要把这份痛楚，延续到什么时候？！”

佐助的呼吸猛地一滞，握剑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那柄饮过无数鲜血的利刃，“锵啷”一声，脱手坠落在湿滑的岩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鸣人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穿透了此刻的修罗场，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卡卡西老师在等你……小樱也一直在等你……”

“他们在等的，不是那个被仇恨吞噬的宇智波佐助……”

“而是那个……曾经会在任务结束后，看着夕阳，露出淡淡微笑的佐助啊！”

【万界直播间——实时反应】

《妖精的尾巴》世界-玛格诺利亚，妖精的尾巴公会酒馆

纳兹·多拉格尼尔嘴里喷出一小口火焰，双拳紧握，激动地大喊：“呜哇哇！这家伙的嘴遁……比我的灭龙奥义还要烫啊！”

“他这是直接用回忆当燃料，在烧佐助那家伙的须佐能乎和冷酷心肠吗？！”

他猛地转向身旁的金发星灵魔导士：“喂，露西！你的星灵，能不能挡住这种回忆大爆破啊？！”

露西·哈特菲利亚紧紧握着腰间的星灵钥匙，神情复杂地看着光幕：“我的星灵可以防御物理攻击，可以抵挡强大的魔法……”

“但是……但是这种直接作用于心灵，挖掘最深处情感的攻击……是星图史话也无法记载，无法防御的啊！”

她看着画面中佐助微微颤抖、肩膀不自觉松垮下来的样子，轻声感叹：“佐助那家伙……他的手在抖，剑都掉了……”

“最狠的羁绊，果然不是打败敌人，而是让敌人清清楚楚地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需要伙伴的傻瓜啊。”

《全职猎人》世界-未知区域，疑似暗黑大陆边缘

酷拉皮卡靠在一块奇异的岩石上，缠绕在他右臂上的锁链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那双在情绪激动时会变成火红色的眼眸，此刻正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种方式……比我立下的‘制约与誓约’还要霸道，还要不讲道理。”

“直接掀开对方的底牌，用最纯粹的感情牌，去攻击最坚固的心理防线……这比任何一种精妙的念能力都要致命。”

他看向不远处，那个银发少年浑身正不自觉地闪烁着细密的电光：“奇犽，你的‘神速’能躲开这种攻击吗？或者说，拿尼加的力量，能够复制这种……直达灵魂深处的情感共感吗？”

奇犽·揍敌客双手插在口袋里，周身的电流渐渐平息，他撇了撇嘴，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复制普通的能力或许不难，但这种东西……复制不了。”

“这是用真心、用无数次不放弃的坚持、用磨破的膝盖和流尽的血泪换来的，独属于那个笨蛋的‘真心’。”

“你看鸣人那家伙，膝盖都快磨穿了，还在那里跪着劝说……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但……最无解的招式，或许就是这样，逼着你的敌人，从你身上看到他自己曾经的倒影，看到他遗失的美好。”

《JOJO的奇妙冒险》世界-意大利，那不勒斯某处隐秘之地

乔鲁诺·乔巴拿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将他金色的卷发染上了一层暖光，黄金体验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真是……比黄金体验镇魂曲的寂静，还要温柔的力量。”

“他不依赖蛮力，而是用那些被遗忘的‘羁绊’作为箭矢，精准地射向了写轮眼也无法洞察的，心灵的盲区。”

他微微侧头，看向房间内那个身着蛛网服饰，眼神锐利的女子：“徐伦，依你看，这算是精神攻击，还是某种更本质的……灵魂干涉？”

空条徐伦把玩着由指尖“石之自由”生成的丝线，丝线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她挑了挑眉：“精神攻击？不，这可比单纯的精神攻击要棘手多了。”

“这是用无数的信任与牺牲编织起来的，比我的‘石之自由’的丝线还要坚韧的纽带。”

“你没看到吗？那个叫佐助的家伙，连剑都开始颤抖了，那不是恐惧，那是……被遗忘的心跳在重新搏动啊。”

“最伟大的‘外挂’，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而是能让一个已经走向极端的宿敌，重新记起他心脏的温度和跳动。”

《名侦探柯南》世界-米花町，某棵隐蔽的行道树后

江户川柯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光幕中的画面，他小小的身体紧绷着，脸上满是成年人才有的凝重与思索。

“这种冲击力……比知道组织里某个重要卧底突然叛变还要让人揪心啊！”

“鸣人这家伙，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回忆的片段，都像是一个个精心埋下的伏笔，在最关键的时刻引爆，威力比APTX4869的解药还要珍贵，还要……致命。”

他看向身旁那个正用手背擦拭眼角泪水，却努力想装作坚强的空手道少女：“小兰姐姐，你说，这算不算是……世界上最强的心理战术？”

毛利兰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的拳头紧紧握着，仿佛在为画面中的鸣人积蓄力量。

“嗯！这一定是……最温暖，也最让人无法抗拒的心理战术。”

“你看，柯南君，佐助的肩膀……是不是在一点点地塌陷下去？那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他心里的防线正在被温暖融化。”

“最温柔的陷阱，就是用那些被他亲手抛弃的美好回忆，让他自己……在温暖的记忆里，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啊。”

瀑布之下，水声依旧。

鸣人看着佐助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他掉落的剑，看着他那双在震惊、痛苦、迷茫、悔恨中不断切换情绪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地，再一次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带着血腥味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雨后初霁的阳光，刺破了终结之谷上空万年不散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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