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陆家仆人，陆子豪

　　他这模样，从容得简直不像话，别说是在一旁提心吊胆的阿莲了，就连那位拦路的白衣道人，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沉默片刻后，道人终于再次开口。

“你可曾想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我若想取你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张圣存轻轻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知道。”

道人眉头微皱，追问一句：“那你，就不怕我吗？”

张圣存微微一笑，坦然答道：“怕，自然是怕的。”

这话一出，道人更是疑惑了，眉头高高挑起，仿佛要从张圣存那平静如水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既然你心知肚明，为何我观你神色，却丝毫不见惧色？”

张圣存目光坚定，直视前方，他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因为小道能感受到，您并未真的动了杀心。咱们之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若您真有意取我性命，恐怕连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直接动手便是。”

“但您却在此与我交谈，这足以说明，您此行目的并非单纯为了取我性命。”

道人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有趣，有趣！你这小道士，倒是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我确实没有杀你之意，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也难怪会有冲天的邪炁。”

张圣存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仍保持着谦逊的姿态，躬身行礼。

“道长谬赞了，哪里敢当此赞誉。还未请教道长尊姓大名？”

这一问，既是出于礼节，也是张圣存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这位道人的身份和来意，以便做出应对。

……

道人似乎看透了张圣存心中的疑惑，没有故意卖关子，而是微微一笑。

“我叫陆子豪。”

“陆家！？”

张圣存一听这名字，眼睛猛地一亮。

道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哈哈，上千年了，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们陆家。不过，我可得澄清一下，我可不是陆家后人，而是仆人。”

“仆人？”

张圣存重复了一遍，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没错，陆家家主，法力无边。而我，只是烧水挑柴的下人，陆姓，不过是家主的恩赐罢了。”

陆子豪耐心地解释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家主的尊敬。

张圣存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之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

“哦？这么说来，你不过是在这尘世间的另一个身份而已，其实都是你一个人。”

陆子豪微微一愣，随即赞许地看了张圣存一眼。

“哟，你这小道士倒是挺聪明嘛，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了。”

“没错，家主与我心心相连，我做的一切，他都知道，我自然也拥有他一部分的道法，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张圣存听了这话，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其中的关系竟然如此复杂而又微妙。

“那陆家家主此时在何处？”

陆子豪收敛了笑容，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

“家主行踪难觅，我也不知道所在何处，不过以他的脾气，应该是在高山之上窥视天下，这叫以炁化无形，无形顿空冥，只可以并不算是名门正派。”

说到这里，陆子豪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向往与敬畏。

张圣存不由自主地又偷偷瞄了陆子豪一眼。

他心想，这老兄还真是个念旧的人啊，一千年前，陆家没有成为名门正派，也真是够憋屈的。

其实，张圣存对眼前人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人家讲究有教无类，这思想就挺开明的。

但话说回来，陆家家主的心思难猜，喜怒无常，他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踩了雷区。

于是，他干脆啥也不说，就那么站着，保持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陆子豪总算是从回忆里抽身而出，眼神重新聚焦在张圣存身上

“小道士，别担心，我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刚才没动你，现在更不会因为你提了几句无理的话就跟你过不去。”

“再说，你现在跟凌霄宗门纠缠不清，我可不想因为多管闲事，又惹上一身因果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正式起来。

“没成为名门正派又如何？那都是老黄历了，徒增烦恼。咱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张圣存态度恭敬而不失分寸，言语间透着一股子沉稳。

陆子豪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张圣存。

“我且问你，你这道士，是否真的打算硬闯凌霄宗门？”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

那一刻，张圣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让他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可是高高在上的陆家人，自己哪敢有半点不敬。

他赶紧收敛心神，点了点头，老实巴交地回答：“是的，前辈。”

“哟，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那凌霄宗门创立千年，高手云集，你也敢插一脚？是想从他们碗里抢口饭吃，还是怎么着？”

通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对张圣存的勇气颇感意外。

“我是为了追寻那至高无上的大道。”

“大道？”

通天眉头微挑，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那你说说看，你的大道，究竟是什么？”

张圣存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最终缓缓开口。

“踏破宗门，击杀伪善，让善恶不再被外人超控，让这世人，当家做主，活得逍遥自在！”

“踏破宗门，击杀伪善？你这想法倒是挺大胆的。”

陆子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对张圣存的回答颇感兴趣。

突然，他话锋一转。

“世人皆知，这凌霄宗门可是圣地，你倒好，还想把它变成真刀真枪的战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然不是说笑！”

通天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得道之人，承天受命，你若是执意要前行，那便是逆天改命！到时候，就算是我们陆家人出手，也未必能护你周全。你这道士，可曾想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晚辈自然知晓。”张圣存的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知道？知道你还这么干？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只是个爱说大话的疯道士。”

陆子豪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然而，张圣存并未因此退缩，反而得意一笑。

“陆前辈，你可能错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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