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是你没来
书名:救赎文女主可以辞职吗 分类:玄幻 作者:垂耳殿下 更新时间:2025-06-03 09:17:10
横二娘的身体在沧溟阁日复一日的医治下渐渐好起来。
但她如今却很少再说话,只是常常盯着窗外发呆,只有偶尔温悯来的时候才会回过神冲她笑。
温悯拉开椅子,坐在横二娘面前:“二姨最近觉得怎么样?”
她最近少来,比武大会在即,她倒是不担心,有许晴在,傀儡术这一比上定然是渡影阁夺得头筹。
但几日前明月间扩招,明明白白地想要在人数上压他们一头,比武大会又不限人数,人多他们就得比好几轮,渡影阁人又不多,明月间此举大有一种拿人数硬耗他们的势头。
这一动作把柳吹枝和谢枫气坏了,嚷嚷着要把后厨做饭的人也拉过来凑数。
明月间要和他们硬耗,温悯又不齿于学他们一样让一些不相干的人上去当肉盾硬拼,没法子,总不能让那几个弟子一直打下去,只得加紧训练新一批弟子,争取让更多人也能上场。
连续一整月高强度教学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实在没什么空再来看横二娘。
横二娘见她疲惫的样子,伸手将她眉心抚平,笑了笑:“放心吧,悯妮,我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以前的很多事情还是想不太起来。”
“只记得我应该是在街边被祝山捡走回家了,说是丈夫,其实连亲都没成。至于我娘家人是谁,我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横二娘摇摇头:“想不起来也算了。”
“这几天在这麻烦你们挺多了,这两天我收拾收拾就走。”
温悯张了张口,想要挽留:“那祝承呢?你还没见到呢。”
横二娘又笑了笑:“实话实说吧,悯妮,那大侄子,我连见也没见过。”
“你一个人,找自己家世也困难,霁云宗消息广一些……”温悯说着。
“悯妮,你要愿意我留下,我就留下,”横二娘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过了这些年,我娘家人估计早就……我也没指望能找到他们,如果能留在这,给你们扫扫地烧烧火……”
“当然是愿意的。”温悯回握住她的手,又说,“是我想要二姨留下。”
横二娘虽然是突然出现的,但对于一向对于亲情这一概念缺少明确界定的温悯来说,会在她教弟子练功时为她送些稀奇吃食,怕她衣服单薄受凉,总硬要为她披上厚衣服的人,横二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她想要横二娘留在身边,这一想法,从没改变过。
横二娘眼睛有些泛红,又按了按她的发丝,无声地点了点头。
眼见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已是一月有余。
这几日中她尝试找过系统了解横二娘的事情,但系统却说剧情存在不明紊乱,正在和主系统对接找出紊乱原因,从此就断了线。
于是她只好又把重心放回到准备比武大会上。
许晴气喘吁吁地来找她时,温悯正在手把手教新弟子。
听她说完,温悯安排了各弟子自行训练,便急匆匆往祝承屋里赶。
谢枫见她过来,从床边站起,急走两步道:“发热,像是发烧了。”
温悯一怔。
祝承灵根不就是冰系的么?普通弟子尚不至于被冻成这样,本该有利的祝承怎么会在寒洞生病?
祝承正侧躺着,紧紧闭着眼,微微皱眉,看起来忍耐得很痛苦。
来不及想更多,她上前一步,坐在床边,轻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正如谢枫所说,烫得吓人。
手正要移开,滚烫的手握住她的腕,又紧紧禁锢住。
温悯垂眼,祝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汗打湿了睫毛,目光正湿哒哒的落在她身上。
见温悯皱眉,祝承意识有些混沌地眨了眨眼,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又松开了,手指掠过她腕间的红线末端,银铃轻轻响了响。
“师尊。”祝承声音有些哑,又趁她手尚未移开,头侧了侧,将她的手指往枕头上压了一些。
发丝扫过指尖,有些发痒,温悯收回手指,叹了口气:“头疼么?”
祝承摇摇头,又说:“就是有点晕,脑袋好像不太清醒。”
谢枫在一旁认同地点了一下头:“是,估计有点烧傻了,不认许晴也不认我,也不喝药。”
温悯闻言皱起眉,端起一旁的碗,试探着往祝承嘴边放了放,祝承乖巧地抿了一口。
温悯:……
谢枫:……
祝承只抿了这一口便不再喝,转而盯着谢枫。
谢枫有些困惑地和他对视片刻。
温悯最先反应过来:“要不你先出去?”
谢枫有些无语地点点头,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门。
门方才关上,祝承又重新按住温悯的手腕,没等她反应过来抽回手,他接着温悯的手喝完了药,连勺子都没用。
“你没事装什么傻?”温悯又好气又好笑,要抽回手。
“师尊,我禁闭完了,罚也罚了,你为什么不来接我?”祝承答非所问,自觉地松开手,又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线,顺手缠在自己手指上,轻轻拉了拉。
“许晴不是去了么?”温悯叹了口气。
“可是你没来。”祝承的声音闷哑,听起来更像是呜咽,将指尖的红线攥得更紧了,像是要就着那线把温悯拉过去。
温悯把他的指一根根掰开,有些无奈:“过几天要开比武大会,最近很忙。”
其实这借口也不真,她若是想见,自然是抽得出时间的。
只是这些天来接连发生的事情总让她觉得祝承身上有很多谜团,下意识地想要与他拉远距离,好像只有离得远远的,才能看清他。
祝承却顿时眯起眼笑起来,好像对这个回答没有半分怀疑。
有种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错觉。
这样的认知让温悯心沉了沉。
温悯垂下眼,咬了咬唇内的软肉,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也不看他道:“你好好歇息,我走了。”
还没站起身,衣袖被人拽住。
她看过去。
祝承的发似乎是扎进了眼睛,让他的眼角带着些湿润的赤色,紧抿着唇,晦暗的眼在烛火映衬下忽闪。
温悯觉得连同藏她在袖子里的指尖上细微的每一个血管都跟着这一眼猛然跳了跳,发烫的明明是他,却让她身上的血液也升温了。
她下意识地觉得祝承要问她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罚他。
但祝承却缓慢眨了眨眼,带着一点笑意:“师尊,比武大会你要去吗?”
温悯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句,一时有些恍惚地点了一下头。
“我也要去。”祝承半坐起身,微微仰起头看她,又轻轻补充一句,“可以吗?”
他这一句看似是请求,却半点没松开手,眼里也都是笑,仿佛笃定了她会答应一样。
或许是出于愧疚,温悯最终还是没拒绝,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先把身体养好”就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