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道夫

　　他们来了。

刘禁声音低沉，而且很专业，连监控都能避开。

莫倩儿站在窗前，望着城市霓虹，第一次感到这座她守护多年的城市如此陌生而危险。

金融案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值得动用清道夫这样的专业杀手？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一场关乎生死的猫鼠游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午夜十二点，港城警局地下停车场。

莫倩儿踩着高跟鞋走出电梯，皮质枪套随着步伐轻轻拍打在大腿外侧。

连续三十六小时的值班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但那双杏眼依然锐利如刀。

她伸手去拉车门，突然僵在原地。

这他妈——

鲜红的涂鸦像一道伤口撕裂了警车引擎盖。

油漆还未完全凝固，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最令她血液凝固的是那行歪斜的字迹：

「莫督察，我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

落款是一个扭曲的卡通清道夫图案，和三个月前连环杀人案现场留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王八蛋！

莫倩儿一拳砸在车顶上，警报声顿时响彻停车场。

她掏出配枪环视四周，阴影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对讲机里传来值班同事的询问，她咬着牙按下通话键：通知鉴证科，清道夫来过了。

同一时刻，三公里外的地下网吧。

刘禁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六个显示屏同时闪烁着不同监控画面。

他叼着的电子烟亮起幽蓝光芒，映照着屏幕上那行血字的高清照片——

莫倩儿刚上传到警局内网，就被他植入了后门程序的AI自动抓取。

有意思。

他放大涂鸦边缘的颜料结块，水溶性丙烯酸，添加了紫外线显影剂...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全市二十七家美术用品店的销售记录如瀑布般滚过屏幕。

凌晨三点十七分，刘禁的黑客程序锁定了九龙城寨一家没有营业执照的黑市店铺。

监控画面里，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付款，柜台上的警用战术腰带反射着冷光。

操。刘禁猛地后仰，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截取买家侧脸图像进行骨骼分析，结果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和七年前特种部队失踪名单上的某个面孔重合度达89%。

他抓起加密手机，却在按下莫倩儿号码前停住。

窗外雨幕中，一辆没有警徽的黑色厢型车正缓缓驶过网吧门口。

港城警局二号审讯室，单面玻璃映出莫倩儿紧绷的脸。

金融诈骗案关键证人林国栋正在里面抖得像筛糠，汗水把阿玛尼衬衫浸成了深灰色。

林先生，现在交代赃款去向还能算自首。

莫倩儿把一叠转账记录拍在桌上，等我们查到你瑞士账户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林国栋突然瞪大眼睛，双手掐住自己喉咙。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紫红色，像条离水的鱼般从椅子上滚落。

莫倩儿撞开审讯室门的瞬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她扑过去做心肺复苏时，林国栋的瞳孔已经扩散，嘴角渗出粉红色泡沫。

封锁现场！所有人退后！

她扯下领带捂住口鼻，眼角瞥见通风口滤网有细微的移位。

法医后来的报告让她如坠冰窟：死者血液中检出高纯度河豚毒素，剂量精确到足以在90秒内致命。

警局天台，莫倩儿把验尸报告摔在水泥护栏上。

夜风卷着纸页哗啦作响，就像她脑海中拼不起来的线索碎片。

通风系统需要虹膜认证才能打开...她突然僵住，想起上周警队系统升级时，那个借故靠近她办公桌的技术员。

记忆中的身影和黑市店铺监控里的鸭舌帽男人渐渐重叠。

此时地下三层证物室，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扭曲声。

刘禁像只黑猫般轻盈落地，红外线眼镜后的双眼锁定着存放毒素样本的冷藏柜。

他刚把中和剂注入试管，头顶的应急灯突然亮起血红光芒。

发现入侵者，B区封锁启动。机械女声在走廊回荡。

刘禁咒骂着撞开消防通道，却不知自己翻越围墙的身影已被转角摄像头捕捉。

三十秒后，他的面部轮廓图出现在全港警用终端上，标注着高危嫌疑人。

莫倩儿盯着手机推送的监控截图，那个模糊的侧影让她想起五年前雨夜里的少年。

她突然把咖啡杯捏得变形——

截图角落的地面上，有个用血迹画的微小箭头，指向她办公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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