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盘点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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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照耀下，一件嵌满彩色宝石的饰品熠熠生辉。"不对，你们这么盘点可不行。”

“过来，我教你们正确的做法。”

朱高焱快步走向太监们，在这些珠宝之中随手拿起几件开始分类。"一件给父皇，一件给我，还有一件存入库房......”

众太监听完他的分配方式，顿时差点气得昏倒。

若无皇帝许可按照这种方式分配，那百余件珍贵物品中超过半数都会落入梁王手中。

到时若被圣上发现，他们必然要人头落地。"梁王饶命啊！”

“若是让陛下得知，我们这些奴婢就活不成了啊！”

“殿下，不如等您禀明陛下后再作打算。”

“这东西终究是要入库房的啊！”

朱高焱看着满面愁容的太监们淡然一笑：“怕什么，出了问题我担着。”

“按我说的分就对了......”

此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小家伙！”

只见朱棣双手抱腰，又恼又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朕辛苦一趟才带这么些东西回来，你就敢分走大半！”

朱高焱嬉笑着回应：“老爷子别这么大度量嘛！”

“古时候还有儿子分家产呢，拿点父亲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

“狡辩！”

“也不知道跟谁学来这套花言巧语。”

朱棣装出一副严父模样训斥着。"跟大哥！”

朱高焱一脸认真地回答，完全没有顾及身旁的大侄子。"小兔崽子！”

“过来，你爹有话问你！”

“嗯，好吧！”

临离开前，朱棣不忘叮嘱：“那就按梁王说的方式分吧。”

……

乾清宫。

朱瞻基看到坐在宽敞龙椅上玩闹的朱高焱，脸上充满无奈和对长辈们的同情。

同样是爷爷的乖孙子们，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全天下怕也只有朱高焱敢在自己皇爷爷面前这般肆意捣乱，还不受处罚。"行了行了，别闹了！”

“你爹有正经事问你。”

朱高焱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看向朱棣：“什么大事呀？”

朱棣半蹲下身子，神情认真地说：“今天你送给朕的那几门大炮，真是你自己做的吗？”

朱高焱拨弄着龙椅上的金饰估量价值，略显厌烦地答道：“我不是说过了么！"

“你怎么记性这么差啊！”

"好啦好好啦！"

朱高焱不情不愿地摆摆手跳下龙椅说道："是我指挥一些木匠做的啦！"

"我看咱大明朝的红衣大炮太麻烦，一次只能发一颗弹。"

"我闲着没事，就让人做了三个连发六个的巨炮！"

嘶！！！

朱棣与朱瞻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连续发射六发炮弹？

这比工部尚书描述的还恐怖？

而且竟然只是因为无聊？？？

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

难道工部的人都是庸碌之辈，连八岁小孩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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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一片静谧。

朱棣睁大铜铃般的双眼，紧紧盯着朱高焱。"小子，你怎知如何制造这东西？”

朱高焱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关键在于敢想啊！既然单个炮膛只能发射一发，那多几个炮膛不就行了。”

“呃……这……”

朱棣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回想起来，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如果早些意识到，出征阿鲁台时就能大大彰显大明威势，震慑周边部落了。"好！先不论这事。”

“小猴子，过来！”

“爷爷交给你一件事。”

朱瞻基一听连忙凑近说道：“爷爷。”

朱棣从腰间取出一块金牌，慎重吩咐：“你二叔三叔办事我不放心。”

“拿着这个牌子，好好调查这桩事！”

“查清楚靖难余党是怎么混进应天府的！”

朱瞻基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有这块金牌在手，就如同代皇帝办案。

就算是二叔三叔也奈何不了自己！

“谢皇爷爷！”

就在朱瞻基满心欢喜准备接过金牌之时，一双小手抢先将它夺走。"这是金牌吗？应该很值钱吧？”

“不知道能换多少钱花……”

呜！

朱瞻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四叔还真是口无遮拦！

金牌的价值固然不低，但更关键的是上面的四个字：

‘如朕亲临’！

“四叔，这本是皇爷爷给我的……”

朱瞻基无奈地说道。"去吧去吧，娃娃这么小，怎能妥善保管如此贵重之物？万一丢了怎么办？”

“丢东西事小，丢掉皇家颜面可就是罪过了！”

“乖，金牌暂时就由四叔保管吧。”

话音刚落，朱高焱根本不给朱瞻基开口的机会，直接将金牌揣进怀里。

旁边的朱棣看到这一幕，非但不恼，反而笑了出来。"哈哈~”

“小子，知道拿了这东西可是要干活的吗？”

朱高焱拍拍胸脯回答：“这点小事而已！”

“不就是处理靖难余党的事情嘛，包在我身上。”

朱棣听后来了兴致，笑着追问：“有多简单？”

说到这里，朱棣想起一事，接着问道：“小子，爹问你，南门鸣炮吓跑反贼那件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对啊！”

朱高焱平淡应了一声。

然而，在朱棣和朱瞻基听来，这回答却并不普通！

锦衣卫也是事后才查明，他怎么会事先知晓？？？

“真的是你有意为之？！”

朱棣不禁失声惊呼：“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反贼的行动？”

朱高焱冷静答道：“前段时间我逛街时偶然听到关于南门的谈话。”

“当时没太在意，但今天听说父亲要从南门凯旋，就联想到可能的危机。”

朱棣闻言，眉间浮现深思。

沉默片刻后，他继续追问道：“既想到了这些，为何你不提前通知锦衣卫？这样不是可以一举擒获刺客吗？”

“儿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关于父皇南门回京这件事，我今日才有所耳闻。”

“可那些叛贼又是如何事先得知的？莫非真有朝廷内部的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而且这个人显然身份不简单。”

当朱高焱讲出这一番推测时，朱棣眼中不禁流露出更多赞许之意。"小兔崽子，没料到你还挺机灵！”

“那你说说看，怎么把那些叛贼揪出来？”

朱棣充满兴致地紧跟着问。

至于旁边的朱瞻基，则被完全无视了过去。"嘿嘿~”

朱高焱轻笑一声：“爷爷，这个您就别操心啦。”

“我一定替您把那些刺客抓住。”

“到时候，不管是朝内的内鬼，还是父亲您的心腹大患，包在我身上统统解决！”

话音一落，朱棣双眸顿时熠熠生辉，点头说道：“好！”

“既然这样，那这块令牌你就拿着吧！”

“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你都可调遣，务必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朱高焱胸有成竹地拍着胸口保证：“您放心吧，爷爷！”

朱瞻基闻言默不作声……

“爷爷，四叔，那我呢？”

“这不该是我去做的么？”

“你？”

朱高焱看着朱瞻基，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孩子的你，这种事应该由大人来管，你凑什么热闹。”

“要是被叛贼伤到了该怎么办？”

“我……四叔……”

朱瞻基无语地看着那位刚刚齐腰高的“四叔”

"对，你也别瞎掺和了。”

“如果真闲得发慌的话，就帮你四叔搭把手吧。”

朱棣满脸笑着叮嘱了一声后挥手道：“没有别的事的话，退下吧！朕也该歇会儿了。”

眼瞅着这一情况，朱瞻基尽管满心不甘却也无奈何——毕竟皇帝金口玉言收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是，皇爷爷。”

……

从乾清宫离开的路上。

朱瞻基就像吃了败仗似的，涨红着脸走在朱高焱后面。"四……四叔，我们接下来干啥啊？”

朱瞻基极不情愿地唤道。

朱高焱停下脚步转身道：“大侄子，别怪四叔不体恤你。”

“你现在啊，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就是了。”

“到时候自然有你忙活的时候。”

“啊？！”

“四叔，我……”

“什么？！连你四叔的话都不听了吗？！”

朱高焱瞬间收起笑意板起脸教训道。

看到这里，朱瞻基也只能硬着头皮应答：“是，四叔！！！”

……

朱高焱刚走出皇宫不久便来到了北镇抚司。

虽然他暗地里有不少势力盘根错节隐藏于各地，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启用。

此时远处传来呼喊声，“三哥！”

朱高燧此刻正在正堂忧心忡忡地查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密报。

皇帝此次凯旋归朝途中差点遭到伏击，要是查不出真相他即便身为亲王估计也难逃罪责。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喊声落入耳中。"老三！”

朱高焱环顾四周随意坐在一侧椅子上笑说：“找三哥帮个忙。”

“嗯？你要我帮什么忙？”

朱高燧好奇问道。"向三哥借调几个人吧。”

朱高燧听罢，立马提高了警惕，追问了一句：“借人？”

他随即又追问道：“借谁呢？”

朱高焱稍微停顿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答道：“锦衣卫镇抚使青龙、锦衣卫千户沈炼，最好再借十几名锦衣卫由我指挥。”

此言一出，朱高燧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不少：“什么？！你就喜欢挑好的啊！要知道三哥眼下也正在用人的时候......”

话还没讲完，就被生生咽回去了，好像卡在喉咙里一样。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朱高焱手里的金牌。

金牌上的“如朕亲临”

四个大字，使得朱高燧不敢有半点抗拒。

但他现在心里充满疑惑的却是老四哪弄来的这面令牌。

朱高燧正打算上前把令牌拿过来看看，朱高焱却直接把它收进了怀里。"老四！”

“我的好弟弟！”

“你赶紧跟三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拿到这块令牌的？”

说着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凑到朱高焱身旁。

他明白这块令牌其他三个兄弟连碰都没碰过，自己当时费了好大的劲才获得了统领北镇抚司的权利。"嘿，这个嘛，三哥你就别问啦。”

“这是老爷子有旨意嘱托，我可不能乱说哦。”

朱高燧转变了话题问：“那用人这事？”

只见朱高燧嬉笑地说道：“那就带走！要是人不够用的话，三哥还能再给你安排一些人马呢！”

听到这番话，朱高焱笑着从椅子上蹦下来道：“如此，在下就先行感谢三哥的大力支持了。”

朱高燧摆了摆手，道：“自家兄弟之间不用客气，提这个反倒是显得生分了。”

随后，朱高焱继续询问关于令牌的事：“那这令牌......”

“三哥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看到朱高燧伸手向着放令牌的位置探去时，朱高焱撒丫子跑开，边跑还边笑着溜出了正堂大厅。"慢...慢走！”

朱高燧站在原地面露窘态挥手送别。

一直到朱高焱的背影彻底从正堂消失了，朱高燧方才换上一脸前所未有的寒霜神色。

……

过了小半柱香工夫。

应天府街头热闹依旧，而此时不知从何方搞到一套合身的小锦衣卫制服的朱高焱正身穿其上。

尽管他年纪才八岁，但穿上这身制服后竟隐约透出几分威仪。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行以青龙、沈炼为首的跟随者们。

一名随侍开口请示道：“王爷，请问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北镇抚司那里还有一桩重要案件需调查。”

青龙有些忐忑的回答道。"慌什么！”

“不就是涉及靖难之后的余案么？”

“本王不正好也在查嘛！”

这下子，青龙心中惊异不已，不由想到：“难道王爷已经握有了某些关键证据或线索？”

可转念他又纳闷，为什么陛下会让区区八岁的王爷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万一中间发生差错可怎么办...

朱高焱忽然下达指令打断了青龙的思考：“青龙，本王留意到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十分可疑。”

“立刻买几串糖葫芦回来，交给本王查验一遍。”

听了这命令，青龙以及众多锦衣卫顿时一阵无语。

不过他们还是应道：

“是，王爷。”

......

与此同时，在应天府的一家名叫孙氏古玩铺内。"爹！！”

“我们要像耗子似的躲藏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为达今日之目的，我们已经苦等十年了！整整十年呀！”

“刚刚，只差一点点我们就能够击杀皇帝，为死去的老臣**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