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网追凶

　　当便利店的玻璃门被热风撞开时，苏斌正用指甲挑开U盘的金属外壳。

老刘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他听见对方在门外喊了句“有情况再联系”，帽檐压得很低，影子在地上拖成一道斜线——这就是老刘退场的方式，向来干净利落，就像被抹去的墨迹。

U盘里的文件跳出来时，苏斌的瞳孔缩了缩。

瑞士银行的流水单上，老周的名字在二十七个空壳公司之间来回跳转，每笔五百万左右的转账都备注着“咨询费”“技术服务费”，最后全部汇入开曼群岛一家名为“星芒资本”的企业。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关键词，系统面板突然泛起金光——黄金级解锁的“财富增幅”功能正在扫描这些数字，淡蓝色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流淌，最终在“星芒资本”这四个字上凝出一行小字：

【可疑度92%，建议伪装接触】。

“该试试新功能了。”苏斌摸了摸后颈的系统芯片，那是他重生时就有的淡青色印记，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他打开加密聊天软件，输入一串只有张总知道的暗语：“今晚八点，老地方。”

同一时间，林诗思的珍珠耳钉在会议室顶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捏着董事会秘书递来的财务报表，第17页的便利店营收数据被红笔圈了三个问号。

“林总，这季度直营便利店的毛利率下降了15%。”市场总监推了推眼镜，“是管理疏漏还是战略失误呢？”

林诗思把报表轻轻放回桌面，指甲盖压在“战略调整期”这四个字上。

她能看见老周坐在长桌的尽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上个月刚签了三个社区团购平台，”她的声音就像浸过温水的丝绸，“前期补贴拉新导致利润下滑，但用户增长数据在第三页。”她翻到报表的第三页，故意把纸页翻得沙沙作响，“倒是周总负责的海外项目……”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老周的手指停住了，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映得他眼尾的皱纹像裂开的蛛网。

林诗思看见财务总监董叔在桌下对她点了点头，这个跟了丈夫二十年的老人，终于把压箱底的牌攥紧了。

晚上七点，林晓萱的高跟鞋碾过酒店的红毯时，手包夹层里的微型录音器正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她戴着父亲留下的珍珠项链——那是老周当年亲自挑选的贺礼，此刻贴在锁骨上凉得刺骨。

“林小姐也来参加校企合作酒会吗？”市场部的王经理端着香槟凑过来，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的项链。

“父亲生前总说要支持母校，”林晓萱垂眸抿了口酒，杯沿挡住了上扬的嘴角，“听说周总最近和瑞银有合作？我们商学院正好在做离岸金融课题……”

王经理的喉结动了动。

林晓萱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松了一圈——这是长期戴橡胶手套的痕迹，而老周的海外账户操作，正需要这种能接触银行密钥的人。

“周总上周飞去了苏黎世，”他压低声音说，“说是去谈什么家族信托，不过……”他突然停住，目光越过林晓萱的肩膀。

林晓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把半杯香槟放在托盘上，指尖在手机备忘录上快速敲下“瑞银客户经理王××婚戒松”，转身时正好撞进老周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晓萱长大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块石头，“别学你妈，女人太聪明容易累。”

林晓萱攥紧手包，指甲掐进掌心。

等老周的背影消失在水晶灯的光影里，她才摸出手机，把备忘录截图发给苏斌——消息提示音刚响，对方的回复就弹了出来：“做得好，等我。”

深夜的茶餐厅里，张总把普洱茶汤浇在柠檬虾上，油星溅在他的花衬衫上也不在意。

“老周最近在找跨境资金通道，”他用虾壳在桌面上划出地图，“你扮成外资基金代表，正好戳到他的痛点。”

苏斌转动着玻璃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

系统的“身份伪装”功能已经生效，他的瞳孔颜色变浅了些，说话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港式普通话：“我明天约他喝茶，就说有一笔五千万的并购款要过账。”

张总突然把虾壳按碎在桌面上。

“记得提星芒资本，”他的眼神像淬过毒的刀，“那是他洗钱的最后一环，提这个，他才会相信你是自己人。”

三天后的私人晚宴上，老周的紫檀木茶海泛着油光。

苏斌端起建窑盏时，看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腕表——那是系统生成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表背刻着虚构的“伦敦金融城荣誉会员”字样。

“苏先生说要投资新能源？”老周的手指在茶海上敲出《梅花三弄》的节奏。

“不是投资，是并购。”苏斌放下茶盏，瓷器与木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我背后的基金要收购东南亚的锂矿，钱从内地出去很麻烦……”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老周的喉结上下滚动。

“苏先生是个明白人。”老周终于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星芒资本在开曼有账户，过账费三个点，先打两成定金。”

苏斌也笑了。

他能感觉到西装内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林晓萱的消息：“老周让王经理订了下周三去苏黎世的机票。”

晚宴结束时，晚风卷着梧桐叶扑在玻璃幕墙上。

苏斌站在停车场抽烟，火星在暗处忽明忽暗。

手机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照片里的便利店招牌泛着冷光，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下，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抬头看过来——不是老刘，帽檐压得更低，嘴角有颗黑痣。

“别太得意。”邮件正文只有四个字，发件人地址是乱码。

苏斌把烟头按在消防栓上，火星噼啪作响。

他摸出手机给小钱发消息：“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便利店的绿萝在夜风里摇晃，新叶的影子投在收银台上，恰好盖住了苏斌刚打印的“海外并购计划书”——那上面的数字，比老周的洗钱链条，多了整整一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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